每届花榜进行到最后时候,都会出现观众情绪过于激动,挤落秦淮河的状况,甚至有的疯狂的仙女粉丝,会试图跃上花船,与自己的偶像一亲芳泽——
最终都被花船上手持水火棍的壮丁劈头盖脸地打落。
看到了吧,你自己不掉下去,我们也会打你下去的。
落水也没事,金陵人水性好的人很多,每一个诗题点也有负责救援的人,不会淹死人的,真淹死了……
那就不走运呗!
在秦淮河冰冷河水中的小陈:我#)%IU%^##!
今天实在是太特么倒霉了……
什么破事都让我遇上了……
……
河中的花船没有理会落水者,继续行进,众人也不知道落水的人中就有自诩“胜负手”的陈十一郎。
来到第九站,花船靠近秦淮河的另一条岸,后世名曰“扫帚巷”,说是沈万三充军云南时,南京人怕钱也跟这位财神爷飞去,赶紧用扫帚拍打,扫回一些钱,故称扫帚巷。李鸿章大名鼎鼎的金陵机器制造局便在这里。
此时这里毗连着报恩寺的迦蓝殿,却有个杀气腾腾的名字“打虎道”,据说陈武帝在这里打杀过一只猛虎。(金陵怎么会有猛虎?特么又不是红山动物园。朱元璋倒真的在这里养过老虎,所以后世这一片又有“养虎巷”)
终点在即了。
李季兰思绪重重,有些意兴萧索的样子。
这条道是陈成领着她来的,现在陈成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甚至有可能跑到敌方阵营去了,这条道却要让李季兰自己接着走。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花榜比赛,李季兰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跟慕莲儿、刘昭阳这些人争夺这“花魁”之名的意义究竟在哪!
我特么又不是伎女!
更不想当这伎女中的霸主!
爱谁当谁当去吧!
李季兰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陈十一郎利用了。
因为这个参加这个比赛,他的动机也很不明确。
为自己的诗扬名?
明明你的“明月几时有”早就名扬四海了;
为孟夫子的诗扬名?
更加可笑,襄阳孟浩然的大名还用得着你去帮他传播么?
结合刘昭阳的两首诗,有另外一种“奇妙”的可能:
那些都是假的。
刘昭阳是陈十一郎的小情人。
陈十一郎先捧起一个大热门——“赤练仙子”,然后再用他一手炮制的另一位大热门“昭阳仙子”,将其打败。
若非如此,光是靠慕莲儿、易丝儿、窦曼曼这些人,花榜的热度又能有多高呢?
无非是之前历届花榜的重演罢了,不会有今天这种全城热捧的热度的。
比赛结束后,昭阳仙子便是“五年来最强花魁”——
赤练仙子?
谁关心呢!
本来这个一听就像是反派的诨号,乃至“李莫愁”的名字,都是随口瞎编的。
李季兰无奈地笑笑,如果真的被戏弄,她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第九站的诗题,谁来?”胡妈妈问道,只剩下两个选手了,胡妈妈实际上便是在问李季兰,冠军的悬念,只要她表演过了,基本就可以大概解除了。
其他人自然也很想看昭阳仙子与赤练仙子一前一后打擂台,强强对话。
李季兰回过神来,去看第九站的诗题——
却一无所见。
“看那——”胡妈妈指岸边人手中捧的一个木匣子。
什么鬼?
咏“木匣子”为诗吗?
“不不不,诗题藏在匣子里面,”胡妈妈解释道:“但是你必须要确定吟第九站的诗,才能让你看匣子里面到底是何物。”
还用猜的?
原本试图跟李季兰抢第九站诗题的易丝儿有些却步——虽然她一直没抢到诗题,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要赌一把的话,她还是不愿的。
最好是明摆着的那种,比如“双鸿鹄”,这样她就能吟“一只黑一只灰”了。
是的,这一站的难度便在于,在你打开之前,你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玩意。
说不定是一只癞蛤蟆,还“一戳一蹦跶”呢!
“怎样,你们两位谁来?”胡妈妈又问。
反正你们两个肯定要有一个。
“有何妨?”李季兰笑了笑:“我来!”
“别啊!”江森劝道,按照二公子的办事手段,“不打无准备之仗”,你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怎么能冒险挑这个?
万一是什么怪题,我们俩本来就不是很会作诗的,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话说回来,全怪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