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子中掏出一卷纸,朗声诵道:“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阙萧萧芦荻秋!
哎呀不成,我又要‘舒爽死了’!”
龚子业一阵抽搐,白眼直翻,像是白云黑土隔壁家的吴老二。
陈成:“……”
哎,这不是《西塞山怀古》么?
唔,从改动的字眼来看,应该是已经被小陈我剽窃了版权的《牛首山怀古》。
朗诵完这篇惊世骇俗的诗文之后,发现无论是表弟,还是昨晚自己“意图不轨”的少年,都没啥表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忍不住卷起纸卷,在表弟头上又敲了一下:“你呀,听到这等雄奇慷慨的诗句,竟然毫无反应!真是该打!该打!”
又打了两下后,郑宝旦皱眉:“王俊是谁?很俊么?”
“金陵在哪?长安西边洛阳以东么?有点耳熟。”
“啥玩意叫‘顾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问题一个比一个令人无语,如果不是他还知道“螳螂捕蝉”,龚子业已经要一口老血喷死他了!
姑母盛情邀请自己来教导表弟读书,可这小子真不是这块料啊!
“你再看看这首!”龚子业又指着一篇道,正是: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篇更加通俗,郑宝旦的确看了个半懂了,可仍不以为然道:“平平无奇吧。我看表哥你随便哪一首,都写得比这好。”
“岂有此理!”表弟的吹捧,非但没让龚子业乐开怀,反而又卷起纸卷,敲打他十几下:“表哥我要能写出此等诗句,早去长安考进士科了!”
不去给他解释,龚子业感叹道:“能作诗如此,真不知其人竟是何等风采!”一脸心向往之的样子。
小陈心想:什么风采?就是在你小子的护胸毛下,被吓得花容失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