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卫战胜了外地陈姓少年,无论是不是众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可对于那些欠下陈成“巨额债务”的少年们,一下豁免可谓是喜出望外,全都大声欢呼起来!
有的人觉得,“三千六百九十六丈”看上去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自己未必跑不下来。
于是当陈成在于其他人交手的时候,就有“欠债”的少年试跑了一段。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原来大部分人,三百丈就气喘吁吁,六百丈已经眼黑体虚,一千丈怕就要小命呜呼了……
七绝派众少年心头的一块大石陡然卸下,也不管七绝派今日的表现是否丢人,风头又是否被五绝派抢走了……
“光是豁免可不行哦!”五绝派严达再次出阵喝道:“你与大师兄对阵时,可是赌了‘33个三千六百九十六丈’,这话还算数么?”
梅英卫暗皱眉头,刚要开口,对面陈成却淡淡答道:“既然我应允过了,自然是作数的。”
“很好!”严达笑道:“原先怕你赖账呢!那就请阁下一试身手吧!”
陈成瞥了对方一眼,心说上阵论诗你们唯唯诺诺,战后摘桃子你们重拳出击,真个是“英雄出少年”哦!
开口答道:“跑,我自然是会跑的。”
“只是,这么长的距离,一时半会儿我跑不完。你们也不能保证我路上不偷懒。莫不如就让阁下作为记录员,跟在我后面,一路记录我跑过的轨迹,跑过了多少,记录多少,半分也不便宜我——你看怎样?”
“你——”严达一时语滞,别的人却又嬉笑起来。
梅英卫咳嗽一声,挥手示意严达不要多嘴,对陈成道:“陈兄弟无需介怀,原本咱哥俩切磋诗艺,那是和和气气的事情,三千六百九十六丈云云,纯属戏言。”
“倒是陈兄弟慷慨地免掉了七绝少年们的步数,梅某要替他们窦师兄言谢于你。”
陈成微微笑摇摇头:“贤兄好意心领了,只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矢口抵赖,要叫你的各位‘师弟’们看轻了。”
着重强调了“师弟”二字,暗示梅英卫你该好好管管你这些没眼界的狗屁师弟们,他们老是跳脚,我怎么好就坡下驴呢?
严达却没有觉悟,反而对让陈成罚跑的事很是上心,再次出主意道:“这位陈兄说得在理啊!我看不如就这样,一次性跑完太强人所难,从明日起,就由我和众师兄弟,挨个守在城中各点,让他绕城跑这三千六百九十六丈——连跑33天!各位说,好不好呀?”
他知道大师兄宽宏大量,准备轻轻放过对方了,就“裹挟民意”,要让陈成就范。
其实他的心意,倒也不是一定要惩罚陈成,毕竟五绝派和陈成还没来得及发生冲突。
只是想到,如果让陈成上演一场绕城跑的真人秀的话,对于宣扬大师兄和五绝派平息“外地人挑衅”的义举很有宣传作用。
否则大师兄虽然赢得漂亮,可除了今天的当事人,没有人知晓,便如锦衣夜行,有什么乐趣?
哪怕他不连续跑33天,只跑3、4天,又有什么打紧?
不过他的提议听在七绝派众人的耳中,联想先前输掉的王小五、周小三、郭小四等人狂奔疾呼“我输了”的惨状,一时也觉得在理!就让陈姓少年全身而退,安然无恙,那始安人、桂州人也太没有面子了!
纷纷出言赞成“起码让他跑一遍”!
民意汹汹,还让梅英卫不要从中调停。
毕竟陈姓少年那“打遍桂州无敌手”的宣誓词还堂而皇之地挂在那里呢!
搞成这样陈成也有些窝火了:
老子安安分分,不招谁,不惹谁,本来就是你们先来挑衅、栽赃我的!
你们欠了我那么多,除了前面几个,跑了个千八百米,其余又有谁动真格了?
现在反而得势不饶人了!
嘿,老子要想个法子溜掉……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大不了这个马甲不要了,老子开个新档,重新来过!
这个存档从一开始就很不顺利,刚刚连胜了这么多小朋友吧,马上来了个受过王维老师指点过的“大诗师”,一顿惨败……
众人嚷嚷着严惩陈成,那边始安七少几个人也围在一块窃窃私语着。
最终,二哥孙沐站出来叫道:“各位都不要吵了!此事因为我七兄弟而起,中间闹了许多误会,也该由我们七兄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