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中间已经隔了一个朝代了。
“秋风起来了,江南的菰菜、莼菜都长好了吧?用来做莼羹、鲈鱼脍的话,又是多么美味呢?可是望着天边远去的孤帆逐渐不见了踪影,那是去金陵的船,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艘,自己却永远乘不上去了!”
“永远回不去的,就是故国,就是故乡!”
莫善人的语调非常能拉人情绪,陈成慢慢地就陷入了情绪,仿佛自己就是饱受亡国之痛的后主或者某位王爷,站在隋堤之上,远远眺望着金陵的方向!
望呀,望呀,却怎么也望不到边!
故乡啊,你究竟在哪里呢?
陈成仿佛真成了迷途的孤雁,眼睛里忍不住起了一层水雾!
“当隋堤之上,杨柳依依的时候,如何忍心能看?只能凄然地折下每一枝向南的柳条,原来你们也和我一样——”
“陈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誓不休!”陈成说出这几个字,侧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不指南方誓不休?”莫善人念叨着这句:“真是好诗好句!”
陈成感叹:能不好吗?一想到亡国之痛,文天祥与小陈我的心,简直是一毛一样啊!(陈叔宝:哎?你之前不是说无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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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将自己从莫善人营造的悲戚氛围中抽离出来,不得不说,莫善人实在是太会写诗了!
又实在太会讲故事了!
连小陈我这样一个绝情、无比现实的人,听了你这首诗之后,心中竟然都感觉与遥远的陈朝联系到一起了!
我不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可我不得不说——
“善人的诗句,犹在大诗师之上!”陈成由衷赞了一句。
而煽情的水平,比朱军、倪萍也差不了多少。
颍川陈氏毕竟还是落寞了,要不然下次修家谱的时候,可以把莫善人请到颍川去,让家族里的长辈也听听岭南的故事。
陈氏有不少在大唐做了高官,就像岳阳王的同母亲弟弟,宣帝十七子陈叔达,就在大唐当了宰相,封了江国公,玄武门之变时也正是他建议唐高祖拥立秦王李世民为太子的。
发达了的人自然不会心念前朝,只有那些落魄的前朝贵族才会思念。
陈叔达毕竟是少数。
但请“土人”去中原普及文化,还是比较独特的,虽然莫善人从现在的谈吐和文笔来看,是一个非主流的“土人”。
“我只有一点少年时代的底子,哪里敢和大诗师,和陈郎君这样天赋宜宾的少年英才相比哟!”莫善人听陈成夸自己,也很高兴,但谦虚异常:“再说了,我不就给加了几个字嘛,底稿还是你们中哪个人写的。”
陈成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这么说来,钟矩还是厉害啊!
虽然莫善人谈他家的家事,陈成也颇感兴趣,可是理智还是告诉他,这种犯忌讳的话题还是少说为妙。指不定引火烧身呢!
与莫善人客套了几句之后,陈成推脱自己另有功课,大善人点点头,目送他出了书房。
“难道我想错了?”莫善人自言自语,回想着与陈成谈话时对方的表现,若有所思。
“哎呀呀,本来以为到了岭南之后就没有人跟我计较这些敏感话题了,结果比来之前还要敏感!”陈成寻思着,虽然莫家的烤猪很好吃,莫家人也不错,可是与莫善人在一起聊天时总有点怪怪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想。
正信步走着,莫动迎了上来,张嘴结舌道:“陈郎君!快去看看吧!两,两位大诗师来访!”
陈成讶异:不会吧?退了一个,来了两个?
难道是路承允回去之后不高兴,又把七律大诗师平鸿轩找来了?
(PS:坡上草离离,依稀映墨池一共出现了五次,其中四首是作者菌编的,只有一首是古人原作。猜猜哪首才是正版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