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恨不少年时!
相比上一首诗奇怪的“杏花”意象,这首无疑浅白很多,几乎就是一个丧气满满的人从头到尾自说自话:
因为怕被别人说“酸腐”,离别后我就不写诗了。我那失意难解的心事又有谁能知晓呢?
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翩若惊鸿的样子就让我迷恋。
从那以后的两年里,每个日日夜夜我都挣扎在“相思”的痛苦之中!
反复地问自己:
为什么我没有在少年的时候遇上她呢?
当我们曾经还是少年的时候,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遇到了心仪的对象,也敢放下所有一切,毅然决然地去追求自己心中所爱。
可是时光过去便是过去了,无可挽回,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人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不变的,可能只有隐藏在心底、不会对任何人再言明的情感。
这样一番话,听在始安七少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小少年耳中,并没有多少感触。
可是那些时过境迁、曾经沧海的人听来,却难免几多慨叹!
如果当时呵——
体察着周围人的情绪,陈成款款深情地唱道:“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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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陈成以前看陈港生自传(成龙),里面回忆邓丽君的一段说: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和邓丽君一起在洛杉矶的海滩边,看着夕阳慢慢往海平面跌落。她说,这实在太美了,我们应该把它拍下来。那时我刚好买了一台哈苏相机,赶紧把它拿出来,手忙脚乱地上胶卷,那个机器很复杂,等我把胶卷弄好,太阳已经落下去不见了。我们两个人在海边笑了很久。”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有这样一种可能,或那样一种可能,我们俩会不会最终走在一起。”
“我们俩在国内没见过面,居然会在美国连续碰到。后来就约她吃饭、聊天。当时她妈妈跟她一起在美国,有时候她妈妈还会煮汤给我喝。……她那时候滑得还不熟练,我要一直扶着她。你想想,那时候成龙和邓丽君,在洛杉矶的路边滑旱冰,完全没人认识我们,多好,多开心。”
这段令后来人无比叹惋的情感,最终以分手告终。对于多情的陈港生来说,并不会缺乏鲜花美人,邓丽君以后也有其他情感经历。
可令人遗憾的是,在一代天后仙逝之前,二人错过人生的诀别——
“1995年的5月……那边说,我是邓小姐,我想要找Jackie。Dorothy跟她说,大哥现在不在,过几天才会回来。……没想到,几天之后,竟然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整个人呆掉了,一瞬间很多往事涌上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自那之后,只要谁说让我回电话,我都会马上打回去。”
这段故事读起来令人倍感痛惜,以后成龙曾在纪念邓丽君时与对方的影像“合唱”了一首《我只在乎你》——
这个时候再唱起这首诗,想起当年那个女子一往情深地唱“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时,心中会是怎样的复杂的情绪?
人生无再少,恨不少年时。
那个“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人自己也说:“希望那首歌可以穿越时空,帮我带去对她永远的歉意。”
听完陈成的两首“浣溪沙”,以及“我只在乎你”的副歌,众人都沉浸在思索之中。
七少想的是这歌古里古怪却有点好听的曲调——在场的所有人自然都对八十年代风靡中国大陆的“靡靡之音”情歌没接触过,耳目一新。
对于诗歌计较的,则是考虑陈成这似七律非七律,似浣溪沙非浣溪沙的诗,到底该归为哪一类。
难道是类似科举考试的体裁,6对十二句?
可那也是考的五言诗,而且你这三三成对,根本也不是律诗的样子啊!
而不在乎体裁的人,却是对“两年终日苦相思”和“我只在乎你”若有所思。
哪个少男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只要到了那个年龄,谁还没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过往!
就在场上陷入一段沉寂的时候,众人身后忽然响起了突兀的掌声:“啪!啪!啪!”
众人齐齐寻声去看,却是路承允最先吃了一惊,叫道:“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