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地铁再次呼啸着从她们中间划过。像是故意打断他说话似的。可这地铁不该来的这般快的。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楚子航只想赶紧去到夏弥的身边。

小主，

可这次随着驶离的列车，不再是少女的那声师兄。

明明是一样的声音，可却透露着威严与森冷。

“楚子航”

夏弥又或者说，耶梦加得全身被铁青色的鳞片覆盖，鳞片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舒张。眼里金色的竖瞳此时在这昏暗的地铁站，显得格外的耀眼。

楚子航愣住了，一下子呆在了原地。望着面前和夏弥是一张脸的龙类不知所措。

耶梦加得望着对面站台的少年嘴里像是尝到了昨晚他给自己泡的茶里留下的茶渣，是那般的苦。

“我是耶梦加得。如你所见 夏弥只是我作为人类时的伪装，而我的真实身份，是大地与山之王。”

楚子航望着着耶梦加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这般的沉默真叫人发疯，他该说些什么可耶梦加得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此时面前的大地与山之王的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龙爪被她抠掌心，耶梦加得接着开口。

“高傲的龙不会喜欢上人类，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故意接近你，对你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你本该察觉到的，你不该是这样的，喜欢上夏弥让你变得迟钝了。”

“你为什么装作人类？装作……夏弥？”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的名字此时像颗咽不下去的药，卡在喉咙里，烧的他五脏六腑发苦。

“因为我想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类，究竟是怎么活着的……我从很早前就开始观察你的一切，出现在你的生活，可你一次一次的将我推开，我一次一次的学习，又一次一次的从你生活中消失。即使这样我到最后也没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楚子航将眼睛闭上，深呼一口气可周围的空气满是难闻的霉味，他问出来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今天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耶梦加得垂下眸子，她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应该更高傲些，表情更冷峻些，这样才是她想给楚子航看见的大地与山之王。可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自己心里揪着的感觉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否认我对你的‘兴趣’，可作为混血种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敌人”

楚子航沉默了，他就这么望着车站对面的耶梦加得，望着耶梦加得闪躲的眸子，望着自己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直到耶梦加得再也按耐不住，去看楚子航的脸。想看他的反应。

也就在俩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楚子航一步向前，像是夜空中飘过的漆黑树叶。越过了隧道，直接跳到了对面的站台，他身上的风衣在空中摇曳，耶梦加得听见了他鞋子落在陶瓷地砖上时的踢踏声。看见了面前朝自己张开胳膊的少年。

楚子航把她搂进了怀里，像是刚刚在地铁上一样。

“我现在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话，你脑子里出现的人会是我嘛？”

沿用了白柏昨天的话，鬼使神差的楚子航突然对着耶梦加得问道。

被楚子航抱着的耶梦加得还有些没缓过神，自己的鳞片似乎会搁到面前的少年。可他的怀抱还是和刚刚一样温暖。

耶梦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脑子里想的是他嘛，夏弥从昨天晚上收到绘梨衣的消息时，可一直想的都是他。

咬了咬嘴唇，耶梦加得最终甩下一句。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人类？”

楚子航呆了一下，松开搂着他的怀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她。

“白柏和我说，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不要辜负她，男孩子要主动点。”

耶梦加得突然有点气没打一处来。用肩膀顶了他一下。瞪楚子航一眼。

“他说的话你就听，夏弥和你说的话你就不听，你喜欢他还是喜欢夏弥啊？”

面瘫师兄思考了一下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

“我喜欢你”

楚子航眸子就这么盯着耶梦加得的眼睫，这么近的距离他连少女脸上鳞片的花纹都能看见。

耶梦加得瞪着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低下去了。像是泄愤似的，不停用被龙鳞包裹的手，捶楚子航的肩膀。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类，你，你！”

楚子航就看着她轻轻的笑。

看耶梦加得各种念叨属于夏弥对他的小怨念。

说他是冰块，是木头，没有人情味，面瘫脸，情商低。

楚子航都一一应允。

最终耶梦加得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