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就有劳管事大人费心,改日房屋建成还请赏脸,光临寒舍把酒言欢”
陈子文见到这对主仆一副财迷心窍的蠢模样,也不打心里去,银闪闪,亮晶晶的银锞子,谁不喜欢,一日奔波劳碌,绞尽脑汁不就是为了几两碎银能够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吗?
为了生存下去,这点丑态市侩样不寒碜。
比这个更令人硌膈应得慌的又不是没见过。
这个态度反而让陈子文心生好感,起码看这货,是个拿钱办事,懂人情世故的主。
就怕那种表面光明正大,大公无私,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私底下龌龊不断就恶心人了。
“好说,好说,曹大才子,道长尽管放心,拿了你们的银子,我自然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改日文书房契办下来了,自会亲自送到你们手上,到时讨杯喜酒喝,可莫要嫌弃才是啊,呵呵呵。”
不愧是真小人,拿钱他是不是真办事,且不说,就这态度起码比起刚才上门求办事的时候好了不知凡几。
既无刁奴推三阻四不给例子钱,就不禀告的嘴脸,也无刚才见面说要买地建房时看人的那副鄙视样。
现在笑脸相对已然是不知好了多少,如果不是这银子砸的掷地有声,别说笑脸了,不被叫人撵出去就不错了。
唉,该死的金钱,你为何如此魅惑人生?
“既如此,管事大人你多费心,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会,告辞,不用送。”
事办完了,自然是携曹公回去继续写石头记,哪有闲工夫和这肥头大耳,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多谈,毕竟来了这么久,一杯茶水都没有,还留下来干嘛?
“喝杯茶再走啊,你们这帮狗奴才真是没点规矩,贵客来了这么久一杯茶水都不上,像话吗?还不去沏茶来,记得好沏茶,让我的贵客如此久等,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这位管事大人也不知道是假不知情,还是装傻充愣,这茶水没端上来,心里没底逼数。
这一点作为看客的狗腿子是心里门清,什么没规矩,最没规矩,和吝啬的可不就是他这个管的吗?
带着银子来能令其大发其财的才有茶水伺候,小恩小惠,塞牙缝的也就是公事公办,别奢望什么好茶水。
好在作为一个管事,对事不对人,事情能办该办的没钱他也办,只是这速度进程,乌龟蜗牛见了都要自豪感爆棚的说一句:“慢矣,想成大事,何日是个头?还不如我俩龟速蜗爬呢!”
最后陈子文和曹公也没能喝上吝啬鬼的好茶,实在一点都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待,虽然屋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又宽有大,然陈子文还是觉得曹公那个破茅草房待着舒服。
这就奇怪了,难道曹公的寒舍真的如此神奇,竟然比这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的屋子还令人流连忘返,盖因曹公待过的如芝兰之室生香,大有陋室铭所言,何陋之有的意味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