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闻曹雪芹有这机遇,他还劝个鬼,弄明白里面的契约,搞得他曹天佑都想弃科考不入,反过来要加盟写书大业,毕竟当官做宰看着人前风光无限,实则还不是为奴为仆,前恭后倨,不都是为了发财,总不可能为了底下的草民吧?
再者他祖上就是当大官过来,任劳任怨,忙前忙后,左思右虑,担惊受怕,最后还不是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弓良藏的下场,还不如学魏晋淡迫名利不侍权贵,追求个逍遥自在,任性而活呢!
……
几个坟包掩藏于葳葳蕤蕤的藤蔓杂草丛中,天生有点路痴属性的陈子文,是一点也不知道曹公他们,是如何能在茫茫群山中精准定位到他们先人的所在处的。
难道说还真有血脉相连,互相可以感应的这种怪谈乱调。
或者说他们也懂占星术,以日月星辰来定位?
看着这几个杂草丛生的土包,也难怪曹公写石头记时为如此唏嘘不已,生前不管多么威风凛凛的王侯贵胄,多少人羡慕敬仰的才子佳人,死后都是一堆坟包,这谁见了不得感慨一番,区别只在于文人墨客肚子里有墨水可以把心中所思所想,描绘的缠绵悱恻,伤心催肺,令人百感交集一点。
相对于没什么文化底蕴的陈子文来说,只感叹这杂草真是茂盛,镰刀挥起来都要费劲许多,好在他可以一掌碎大石,刚猛非凡,不至于对于这些韧性十足的草芥,一点没有办法,不像曹公亲力亲为挥舞着锄头汗流浃背,脸上,半个脑瓜子都是涔涔汗珠,挽起衣袖的小胳膊上都是潸潸而濡的汗水。
没锄两下杂草就气喘微微,上气不接下气,双掌交叉杵在锄把柄顶端互相依偎歇息,看着陈子文拿着亮灿灿镰刀,如神魔降世,虎背熊腰,左一刀,右一仞,上劈下撩大发神威,与之抗衡的草头兵或是藤蔓蛟,无一是其一刀之敌,纷纷被其砍于刀下,成了镰下亡魂。
看得曹公是目眩神迷,羡慕不已,只感叹何时他也能如同此降世神人一样,于茫茫蓊蔚洇润的翠绿中,七进七出,如砍瓜切菜一样露一手,完事后还能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长袂飘飘,捋三尺美髯须笑看风云啊!
“嘿嘿嘿嘿,曹哥羡慕吧,羡慕有啥用,你啊!还是赶快有暇修炼一下我传受给你长春功吧,把那功法修炼到一定火候,自然也可以和我现在这状态不相上下,到时候曹哥也可大言不惭高乎一句,上马可武定乾坤,拿笔亦可文书瀚墨,文武双全岂不快哉?”
感受到曹公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目光,陈子文回以一个唇红齿白,面色不改的微笑个给曹公,并借此机会鞭挞一下曹公,让他知道习武刚开始可能有点苦,特别是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习武,最是受罪。
然只要坚持下来,好处多多,别的不说起码眼下锄起杂草来手到擒来,轻松自如,随意拿捏,而不是不如女子,在一边杵着锄头不死不活的干瞪眼。
“唉,子文所说不无道理,可惜这习武之苦又有谁能体验到其中的苦,正如我说书的诗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习武何尝不是一个道理?
要有所成难,难,难啊!”
也不知曹公这感叹的是习武难,还是感叹他书命的运多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