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不也是人家的地,咱租了人家的地,人家地主养活了咱呀,不然咱也没地种呀!”
刘泽在台子上跺着脚,震得这木制的临时台子都有点摇晃,他对着台下喊道:“乡亲们啊,这佃租多的就像昨天那个赵家庄一样,都收到八成了!这还让人咋活?你们少的也六七成,农民留下三四成,剩下都归地主的。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也只能混个温饱,更别说还有那天灾还有朝堂的各种杂税杂粮杂役要应付!这还咋让人活?”
看着台下人群好似习惯了这种剥削的可悲情况,刘泽又继续剖析:“这些还不算,一旦遇到事,跟财主们借钱借粮,那都是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的高利贷,真是能逼死个人啊!这都怪谁?不是怪咱们命不好,都是因为咱们穷人给地主财主给欺负了!别以为是地主养活了咱们,咱们交出去这么多租子,地主自己能干出来?还不是靠着高利贷盘剥咱们,把咱们祖祖辈辈之前的地给买了去?说好听的叫买,说难听的就是骗,用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高利贷骗了咱们的地,骗了咱们的钱!”
刘泽看着下面有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在那低头抹眼泪,就把他拽了上来问:“兄弟,你咋啦?哭啥?”
那汉子回答道:“俺哭俺娘嘞,从俺小到大一年到头拼死干活受苦,一顿饱饭都没舍得吃,给活活饿死了!俺家今年又断了粮,俺妹饿的受不了,就求俺爹,跟俺爹说:爹呀,伱把俺卖了吧,卖了换点粮给俺哥吃,能活啊!”
那汉子这时候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溃堤般的涌出来:“俺爹就把俺妹给卖了,人贩子说娃太小,不值钱,就给了十斤小米!俺爹拿粮回来就给屋后头歪脖子树上吊死嘞!就留着俺一个,俺......俺也不想活了!”
那汉子说着就往台下站着的壮丁手上的叉子上撞去,还好壮丁眼疾手快地将叉子掉了个头,那汉子才幸免遇难。
刘泽连忙招呼着下面几个人将这个轻生的汉子抬了回来,看着他满脸眼泪鼻涕的样子,刘泽拿着喇叭继续说道:“你小子就这就想死了?你现在死了就是个怂货!是爷们的就给我站直了,跟着我回去给你报仇!你不想给你妹,给你娘,给你爹报仇?是谁害得你这么惨的?是那些地主财主!是那些贪官污吏!”
“啊!俺不能死,俺得给他们报仇!”那汉子这才反应过来。
刘泽拉着他,接着对台下的人群算账:“不要老怨自己命苦,你跟我一起算算账,看看你家附近村子,有多少地主富户土财主?一百个里面有十个吗?”
“哪里有呢,能有五个就不错了!”
“对,咱们这些穷人,哪个不是被地主、富户、土财主欺负压迫?你家那面的地主欺负人,他家那面的地主也欺负人,为啥天下的地主都欺负人?那是因为官府在帮着这些地主、土财主欺负咱们!官府、地主、土财主都是咱们的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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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能咋办?地主富户们有官府撑腰,咱们惹不起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叹息着道,“咱们惹了,那可是要破家的大祸呀!”
听着这话,引起一片“是呀是呀!咱们惹不起,就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