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吹进攻号!”随着剩余的八十多人的民众军再次聚集结阵,那两个吹唢呐的老汉也被士兵们找了回来,刘泽坐在石头上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咬牙让王善保拔出插在左手掌的箭头,这时候刘泽才反应过来,这破甲箭头与三棱军刺类同。
猛地一拔,刘泽感觉自己的魂都被抽走了几缕似的,他呲牙咧嘴地把手摊开,手掌中间有个箭头留下的血洞,现在正在滋滋地往外冒血,煞是可怖,刘泽连忙喊人用之前提纯的医用酒精冲洗清理伤口,再叫来卫生员拿来羊肠线和针将伤口缝合,用麻布绑紧。
“司令,咱们跑吗?”王善保看着蠢蠢欲动的明军问道。
“咱们先吓唬吓唬他们,不然咱们一跑就漏馅了,实在护不住唬住了就把炸药包全扔下去,生死存亡之时,也节省不得了。”
刘泽摸了摸伤口,还好伤的只是手掌,要是伤到腹部等要害部位,这简陋的环境下还真是极难处理,而且因为陆婉儿在后方庄子里照顾伤员,没来战场,要是刘泽真有个危急情况的话,仅凭这两个小卫生员,怕是难以施救啊。
此时在山下的李典吏等人眼睁睁地看着梁副千总及其四十多名亲兵家丁被杀,因距离稍远,一时也来不及救援,前方两个军阵中的两名百户也麻爪了,连忙跑过来问道:“李大人,这咋办?您可是咱们的主心骨呀!您说句话呀。”
“还能怎么办?当今之计是先斩杀了那匪首刘泽!方可将功抵罪!你们是卫所系统的,本官可管不了太多!”
李典吏此时就想着怎么减少责任,以及怎么逃命,杀人的活他是万万干不来的,毕竟那梁副千户那么骁勇善战,结果还不是被刘泽贼人割下了脑袋,想到这,李典吏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他扭头往后方看去,瞪大了眼睛盯着四周,生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毕竟刚刚山丘两侧的伏兵太过吓人,虽然这时候已经退去,但李典吏还是心有余悸。
听了李典吏的话,这两个百户彼此看了一眼,抱了个拳就撤回阵中。
“咱们杀上去?”
“杀上去,不杀咋办呢?”
交流好下定了决心,两人各回阵中鼓劲,不多时就开始了准备工作,首先是发射虎蹲炮,只是因为地形的原因,这次是仰攻,极难命中。轰了两轮后,看着山顶刘泽等人始终躲在山棱线后侧,虎蹲炮对他们完全没有杀伤力。
两人气得骂娘,一边跺脚一边又只能想想其它的办法。
片刻后,他们又派步兵步行进攻,前面一排是火铳手和长牌手,从硝烟中磨磨蹭蹭地向上前行,因为地上有先前的骑兵尸体,所以他们心里也升起一股恐惧来,并且这恐惧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