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焕点点头,“横冲直撞不懂礼数!来人,谁去看看刘贼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
“美国佬说有一队明军来了,要开火吗?”一个人翻译道。
“There"s a Ming army ing. Do you want to fire?”
不多时,佐吏争争抢抢之中,杜文焕点选了最得力的几人才终止了争抢功劳的行为,“整理鼓吹旗帜妥当,切不可堕了我军军威!”
“外松内紧,这几日贼寇任由我军立寨围困,丝毫不出来交战,而卑职多次试探攻击,每每方至两百步,则被其火铳打退,又有开花弹从天而降,盾车也不能护的周全,器械精妙如斯,非四面攻城不可攻破也,今日春雨突至,天助我也,我军必胜!”曹统看了一会,又向杜文焕道:“不过,大人,我看刘贼的阵势,就是想死守西安城,现在我军大部已至,将其团团围住为上,强攻为下,民众军步兵强马兵弱,我军马兵强,在此平原绝地,虽然贼寇器械精良,守城看似固若金汤,但也有破绽。”
一旁佐吏此时也上前侃侃而谈:“其车上并无兵卒,行驶如此急速,车体必然极轻。”明军中的偏厢车是辕长1.3丈,宽0.9丈,高0.75丈,每二辆中设拒马枪一架,填塞间隙,车架上下用棉絮布帐围之,可以防避矢石,车上载佛朗机两挺,下置雷飞炮,快枪各六杆;每架拒马枪上树长枪12柄,下置雷飞炮,快枪各六杆,每车用卒二十五名,所以仅能平地行驶,速度极慢。
“据说刘泽匪首其人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见着我等必然吓破了胆子,派了辆偏厢车来降,又偏偏连人都不敢出来,就在那探头探脑的只露个头出来,莫非怕死于流失?”
“其炮如此之长如此之粗,岂非三千斤?岂能推车行驶如此之快?”
杜文焕也是身经百战之辈,一眼就看出民众军的气势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军队,也正是因为如此,自觉的占尽优势仍然选择这种恶劣天气尽可能削弱刘泽火铳威力再进攻的原因,可是他却想不通,到了这时候,这些仅有火铳短矛身穿军绿色布衣的兵丁们似乎没有士气低落的表现,排队列队都是紧紧有条,动静有序。
“再等等,等他们都过了壕沟,先瞄准那面了望台上的明军大官,就是那旗帜最多,穿着最华丽,排场最大的。”在最上方仅仅漏出一个头的平头男举着望远镜来回扫视着,对着喉头送话器道,清晰的话语在这嘈杂的车内环境中清晰可闻,这是进行了现代化通讯系统改装的谢尔曼中型坦克,其中炮手和驾驶员由原本坦克的主人担任,另外的车长和装填手、无线电员由第三世界的退伍兵志愿者担任。
“其独车前来,必然是畏惧我军兵威!看,它停下了!其上似乎有人!”
“难道是刘贼欲降?”曹统指着远处又关闭的城门,这个独自出城的庞然大物有着震撼人心的美感,与此时明军常用的偏厢车类似,只不过行进速度却快了许多,行进过程中最上面的红旗在雨中被带着展开,充满了速度感。
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多年征战磨砺出来的坚毅之心又回来了,他向曹统使了个眼色,杜文焕将他手下损失惨重的精骑留在了中军后方修整,而曹统则被临时调到了中军,因为曹统在刘贼手下吃了大亏,对刘贼作战套路也更熟悉。
“欲降?”杜文焕收起腰刀,抚摸起胡须道。
“Alright, I"m waiting for your order. This antique tank from World War II, coupled with this hard-earned shell, is about to unleash its power again, do you believe? My grandfather has driven this type of tank before.”
“这老外说什么?”
“他说他听你的。”充作翻译和机枪手的无线电员抹了抹手中的汗液,他虽然在之前的靶场上学习操作过这挺车头球状机枪座里的0.30英寸口径机枪,可真正瞄准活生生的人,仍然不免有些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