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可能性,不然那些在这短短一月间战死的大明将官们不会同意,所以他也很清楚平凉府这个地,他是待不久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一走了之,不然朝廷那面决计接受不了。
那就再打一场吧。
利用这平凉府附近险要的山地,打一场。
郑崇俭既然想再战一场,也是有所依靠,自古以来萧关附近皆是险要之所,作为守方凭借地利逐渐抵消贼兵犀利的枪炮,更兼有从宁夏中卫、兰州等地调来的边军,再整合溃退回来的败兵,加上发动本地的边民青壮,进攻不足,但防守应是有余。
就如同辽东一般,即使明军野战屡战屡败,但就靠着山海关、宁远和锦州等地的坚城堡垒,始终让东虏不能前进一步。
郑崇俭将平凉府和萧关附近的地形细细研究了一遍。
地势并不是很复杂,就是山多,从宝鸡北来只有一条最宽处也不足40里,长度近500里的通道,皆在两道山脉之间,而平凉府和萧关与这条通道呈现一个斜T字,而各处县堡村镇也几乎皆在这条通道走廊之中,河床与山脉之间的缓坡之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命令沿途村寨全部坚壁清野,再重赏招募敢战之兵沿途袭击粮道,只要如此那贼兵休想短时间内攻下此处,郑崇俭站在城头南望不断进城的各处收拢百姓如是想到,至于这个政策下会有多少平民家破人亡的悲剧,则完全不在他考虑之中。
而且不管郑崇俭有没有考虑这片区域的百姓,军令下达后,那一切都不由着他的想法而发展。
民众军第四军主力占领西部重镇宝鸡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也没有百姓想象中的洗城劫掠,而是仅仅留下少量部队,直接穿过了这座城市,直接冲着平凉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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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迎接第四军兵锋的也仅仅是沿路一群群凭借机灵散乱至此的溃兵而已。
距离宝鸡北方百里不到的陇县,忽听得集市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哭喊之声,只见大批衣着褴褛的军士从城门口冲了出来,人人都是丢了兵器没了甲胄,到处乱窜从小贩街铺胡乱弄些吃食,正当被薅羊毛的小贩商家恐慌之际,忽闻乱军中一人高声呼喝,说贼兵已至,快走,一窝蜂的乱兵们又四散奔逃。
到了近中午时分,民众军还未至,可陇县中已经闹得厉害,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县令也行动起来了,带着衙役等人非要以死守国土,拦下些许溃兵守城,又号召大户出钱出粮出人,召集民壮上城协防。
“大哥,咱们还跑吗?”
“跑,肯定跑,这些人没见过贼人的厉害,等见识了,也得跑。”
“啥时候跑?”
桑梁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咱们逃的太急,长枪火铳都扔了,等县令发下兵器,咱们再跑,到时候听俺招呼。”
周围几十人纷纷称喏,果然未等多时,因为县令看桑梁等人表现的倒也听话,率先被发了兵刃,还让他管理其他退下来的溃兵,并许诺等打退贼兵,必然保举他做个百户。
桑梁表面感激涕零,内则将县令骂了个透彻,“龟孙能有个屁能耐保举百户。”
领了些吃食,分给众人,正吃喝着犒劳的羊肉面饼,时刻注意远处动静的桑梁,忽然指向了南方,大声叫道:“听,贼人的火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