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泪水决堤,她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却又带着赴死的决然,一步一步朝着汪瑾轩走去。
手中紧紧攥着那本《怜花宝鉴》,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诗音,不要!”
龙啸云嘶声呼喊,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可他虚弱的身体却无力阻止妻子走向深渊。
贝海石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有心阻拦,却深知汪瑾轩的嚣张跋扈,此时贸然出手,恐怕只会让局面更加不可收拾。
石破天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在林诗音、龙啸云和汪瑾轩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怒火燃烧,却又被一种无力感深深笼罩。
汪瑾轩看着走近的林诗音,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贪婪与得意。
“哈哈,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乖乖听话,今晚之后,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汪瑾轩那张扭曲的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嘴里发出“桀桀桀”好似夜枭啼鸣般的声音,如同一头得逞的恶兽,拽着拼命挣扎的林诗音,一步步朝着后院走去。
他每一步都踏得肆意张狂,仿佛在向整个兴云庄宣告他的胜利与不可一世。
这边,龙啸云瘫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洇红了身前的地面,将那原本平整的青砖染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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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这痛苦不仅来自身体上的重创,更源于内心深处对妻子安危的担忧。
眼睁睁看着林诗音被汪瑾轩强行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在极度的悲愤与绝望之中,龙啸云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贝海石,声音颤抖却又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贝先生,我龙啸云自问平日与你相交甚好,今日我兴云庄遭此大难,你就眼睁睁看着那恶徒如此欺辱我和我的妻子,为何不肯伸以援手?”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贝海石,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贝海石听到龙啸云的质问,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随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龙啸云愤怒的眼神,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龙庄主,您有所不知,我虽在长乐帮也算有些地位,但长乐帮规矩森严,帮主未表态,我实在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
帮中之事,向来以帮主的命令为准,我若是贸然出手,违背了帮规,不仅我自身难保,恐怕还会给长乐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您应该理解,在这江湖之中,规矩就是立足之本,我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坏了长乐帮多年来的规矩。”
他的语气平淡而又沉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