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修呢,倒是没那般多心眼,一进客栈,眼睛就滴溜溜地在大堂里乱转,一会儿瞅瞅旁人桌上的酒菜,一会儿又瞄向柜台后的那些个稀罕玩意儿,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个进了藏宝阁的贪财童子,只盼着能寻出点什么值钱宝贝,或是找点乐子。
金镶玉见二人都盯着汪瑾轩看,赶忙招呼。
“二位远道而来,想必是累坏了,虽说没了客房,可这大堂的角落还宽敞,我让人给二位收拾出个舒服地儿,摆上软榻,再送上些热乎酒菜,权当歇脚,二位意下如何?”
丁白缨微微点头,算是应允,那动作简洁利落,不带一丝拖沓。
而丁修听到有酒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咧嘴笑道。
“老板娘倒是个爽快人,那可得多来点好酒,别拿那劣酒糊弄咱。”
说罢,大剌剌地寻了个空位坐下,还不忘用手肘捅捅身旁的丁白缨,小声嘀咕。
“师父,咱在这打听打听,说不定能寻到那周淮安的下落,可不能白跑一趟。”
丁白缨轻瞪他一眼,示意噤声,可目光却也顺势在大堂里搜寻起来,似在找寻着什么蛛丝马迹。
而隔壁桌的江湖客则是听到丁修的小声嘀咕,说道。
“那你们来晚了,周淮安已经被厂卫抓走了。
而且就算你们想去劫囚车,也不赶趟了,鳌拜一个时辰前已经带人去了。”
丁白缨眉梢微微一挑,那清冷面容上依旧波澜不惊,仿若寒潭映月,可攥紧刀柄的手指却悄然收紧,关节泛出一抹青白,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与急切。
她轻抬眼眸,望向那多嘴的江湖客,目光似裹挟着霜雪,冷冽得让周遭空气都仿若降了温,那江湖客被这一眼盯得打了个哆嗦,噤了声,忙不迭埋下头去灌酒,不敢再直视。
丁修却没那般克制,“蹭” 地站起身来,脖子上的长刀随着动作晃悠,他也顾不上扶正,瞪大了眼嚷嚷道。
“你这厮,说的可是真话?
莫要诓咱,若是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我手中刀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