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救我。”
段天涯那向来温润平和的面庞,此刻却透着冷峻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向前踏出一步,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恰似翻飞的白鸽之翼,手中紧握的佩剑,剑柄上的缨穗随风狂舞,而那剑身隐隐震颤,似也呼应着主人此时凝重的战意。
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汪瑾轩,声音沉稳且冰冷,仿若裹挟着塞外的霜寒,穿透呼啸风声,一字一顿地说道。
“汪瑾轩,事到如今,莫要再做无谓挣扎,我劝你束手就擒。”
说罢,他微微仰头,望向那昏黄混沌、风沙肆虐的天空,似是陷入对往昔种种祸事的追忆,缓了缓语气,继续道。
“雨化田,实则乃暗中包藏祸心之人,多次做出诸多祸国殃民之举。
他凭借自身武艺与狡黠心智,勾结朝堂奸佞,私通塞外蛮夷,妄图搅乱这太平盛世根基,以谋取那不可告人的私欲。
我与归海一刀兄,受神候密令,一路追踪线索于五日前手刃此贼,风里杀身为护龙山庄黄字密探,假扮雨化田,便是为了收集那厮罪证,将其绳之以法。
汪瑾轩,你年纪尚轻,许是被雨化田蒙骗利用,误入歧途。
如今只要你放下抵抗,乖乖随我们回护龙山庄。
念在你涉世未深,神候或许还能从轻发落,留你一条性命。
如若不然,休怪我手中之剑不认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可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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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瑾轩听闻段天涯这番说辞,只觉气血上涌,脑袋 “嗡” 的一声,恰似炸开了锅,满腔的愤怒与委屈瞬间如决堤洪水,汹涌澎湃,再也遏制不住。
他双眼圆睁,血丝满布,那眼神仿若要吃人一般。
身形因盛怒而微微颤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段天涯,声嘶力竭地大骂道。
“你们放屁!花姐还能祸国殃民?
平日里他虽对我严苛,可我知晓他心性正直,所行之事桩桩件件皆是磊落之举,何时干过那等蝇营狗苟、祸国殃民的勾当?”
他一边吼着,一边剧烈喘息,胸脯剧烈起伏,恰似一只困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抗争。
“我还说神侯意图谋反呢!
哼,不过是看我孤立无援,便想拿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压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口口声声说奉命行事、维护正义,实则是被人蒙蔽了双眼,成了那颠倒黑白、助纣为虐的帮凶!”
言罢,他猛地转身,趁着众人还沉浸在他这番怒斥带来的惊愕之中,一个脚踩在妄图悄悄挪动身子的风里杀。
此时的风里杀,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挣扎起身,却因重伤乏力,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子,嘴里慌乱地喊着。
“你…… 要干什么?”
汪瑾轩哪会理会他的叫嚷,手中紧紧攥着剩余的几根绣花针,带着全身的劲道与决绝,狠狠扎向风里杀的眉心。
风里杀躲避不及,绣花针直直刺入,他身子猛地一僵,双眼圆睁。
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不甘的神色,瞬间没了气息,一命呜呼,扬起的沙尘轻轻落在他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上。
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见状,神色骤变,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仿若罩上一层寒霜,透着森冷杀意。
段天涯手中佩剑 “锵” 的一声,彻底出鞘,那寒光凛冽的剑身,恰似暗夜流星,在风沙中闪烁着森冷杀意,直指汪瑾轩咽喉。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当着我们的面行凶,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欺身向前,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恰似夜枭展翅,剑招凌厉,一式 “清风掠影”,剑出如龙,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汪瑾轩肩头,旨在先卸其战斗力,逼他就范。
就在那锋利的剑尖即将触碰到汪瑾轩肩头的刹那,一道寒芒如电般自古城城墙之上疾射而下。
一柄断剑裹挟着劲风,“当” 的一声脆响,精准无误地撞在段天涯的佩剑之上。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段天涯手臂一麻,剑势陡然偏斜,擦着汪瑾轩的衣衫划过,在呼啸风声中,割破布帛之声清晰可闻。
众人惊愕之际,城墙之上缓缓现身一人,身影在风沙弥漫中起初只是一道模糊轮廓,待风沙稍歇,才看清那是雨化田。
只见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飘飘,本该是温润公子模样,此刻却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狼狈与冷峻,发丝略显凌乱。
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面庞边,却无损那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狭长双眸犹如寒星,透着彻骨的冷意与森然。
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下方众人,那眼神仿若世间万物皆入不得他眼,唯有眼前这场纷争值得他投下些许关注。
“我家的废物,只能我欺负。
你段天涯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