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士子拱手行礼:“不才马玉麟,拜见总管。”他大约二十七八岁年龄,身材颀长,目光锐利,虽是文士,却予人一种出鞘利剑之感。
张阳泉暗赞其风采,微笑道:“是我嘱咐何公,取才不必限于身份。何公曾将自家三千亩田献给我,绝非贪图钱财之人。”
马玉麟皱了皱眉,道:“总管如此包庇下属之过,足见并非真心求贤,我等只好告辞了。”
“且慢。”出声阻止的是何太公:“你这后生好不听人言!那罗贯中虽是戏剧家,才学见识却不输于你。”
转头朝张阳泉道:“总管,老朽请求让罗贯中过来,当面接受众人考教。如是浪得虚名之辈,老朽愿辞去招贤馆主事之职。”
张阳泉吃了一惊,道:“伱刚才说罗贯中?”
“是,那杂剧家叫罗本,字贯中,总管请先入大堂等候,老朽这就喊他过来。”何太公被马玉麟气坏了,调头就进了招贤馆。
罗贯中竟来到自己的招贤馆,张阳泉大感意外之喜,朝马玉麟和其他士子温言道:“马先生,诸位先生,咱们一起进去等候,且瞧瞧罗贯中是否果真徒具虚名,如何?”
马玉麟沉吟不语。
秦苓君淡淡道:“才学并非在嘴上夸口,你自觉罗贯中不如你,却又不敢见他,不怕世人耻笑吗?”
马玉麟被激起傲性,昂首道:“谁说我怕了,只是若罗贯中真乃浪得虚名之辈,总管又怎么说?”
张阳泉笑道:“果真如此,我和何公都亲自向先生赔罪,再拜请先生担任推官之职,何如?”
众士子脸色齐变,都用艳羡的目光看向马玉麟。推官是总管府掌推勾狱讼之事,是总管府排名前十的官职,可谓一步登天。
马玉麟却不露声色,拱手道:“总管既如此说,在下无有异议。”
众人来到总管府大堂,等了半晌,便见何太公带着一名年轻人进入大厅。
张阳泉细细打量着罗贯中,只见他大约二十三四岁,中等身材,低头弓腰,颇显拘束,与神采飞扬的马玉麟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这罗贯中是商人之子,长年与一群杂剧家混迹,面对马玉麟等一帮士子时颇为自卑。故而明知众人在外数落他,竟不敢出去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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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此人就是罗贯中,年纪虽轻,却周游多省,学识渊博,四书五经皆有涉猎,天下大势,也有独到见识。”
何太公这番话,顿时又惹得一众士子不快。
不过大部分士子并不敢得罪他,只有马玉麟冷笑道:“何公怎么不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不测之谋呢?”
何太公气哼哼道:“后生莫要出言讥讽。你如不服气,可以与罗贯中比试一番!”
马玉麟瞥了罗贯中一眼,正要开口考教,秦苓君忽然道:“学以致用方为贤。我这里有一个难题,你们谁若能解决,便是真正的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