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跪倒在地,泣声道:“多谢大王宽宏大量!”
酒宴继续进行,一直喝到戌时中旬才结束。宴后,张士诚拜请马玉麟担任中书省主事。
马玉麟笑道:“在下身无寸功,不敢接受高位。请容我先住进招贤馆。”
张士诚再三拜请,马玉麟只是不肯接受,于是只好让他先住进招贤馆。
回到诚王府后,张士诚靠在桌案后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忽听脚步声响,却是张士德走了进来。
“哥哥,我已命人跟着那姓袁的酸儒,只需你点点头,顷刻间让他人头落地!”
张士诚摆手道:“我不是说过了,放他离开吗?”
张士德愣道:“他如此羞辱你,你真要放他走?”
张士诚道:“他若死了,别人都会猜到是我干的,我这名字反而真成了笑话!你不仅要放他走,还要保护好他,别让他死于盗贼之手!”
张士德笑了笑,道:“既然你都能咽下这口气,我还能说什么?”
张士诚沉默了一会,道:“派人去江都,打探一下马玉麟为何离开江都!”
张士德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完全信他呢!”
张士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个姓袁的混账东西就是你招来的,你还有脸笑?赶紧给我把这次的差事办好了,不然我可不饶你!”
张士德笑道:“去之前,还有件正事和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在高邮湖练支水军了?不然就算打下通州,也无法过江!”
张士诚摆手道:“不急,事情一件件来,泰州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士德一摊手,道:“卞元亨确实有些能耐,不到半个月,粮草和人马都集结差不多了。再有五日,就能出征!”
张士诚想了想,道:“还是让吕珍也去一趟泰州吧。他们俩一起攻打,我才放心。”
“哥哥,你……”
张士诚挥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多言,传令去吧。”
张士德叹了口气,拱手领命。
自家兄长别的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只信任白驹场的老弟兄。连卞元亨这种很早就来投靠的人,也无法取得他完全的信任。
两日后,江都斥候传来消息,马玉麟因得罪了招贤馆主事,不被张阳泉所喜,给扔出了总管府。
张士诚这才释去心中疑虑,亲自去招贤馆找马玉麟。
这次,他打算直接拜请他担任中书省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