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道:“请先生明言!”
马玉麟缓缓道:“原因便在于他们起义时,面对的是地方元军,获胜太容易,所以对元军心生轻视!结果面对元军主力时,就吃了大亏!”
张士诚愣了半晌,恳切道:“先生之言有如当头喝棒,令我惊醒!最近我军连战告捷,确实令我有些松懈了!”
马玉麟正色道:“咱们大周军与江都军扼住漕运,元兵主力必定来犯。江都军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全力增强防护!”
张士诚深吸一口气,叹道:“我说张阳泉打下江都后为何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在防备元军主力来犯。我确实不如他考虑的深远!”
马玉麟道:“如果元军主力来犯,高邮首当其冲,殿下需得早做防备!”
张士德忽然道:“先生是说,元军主力会从北面而来,而不是南面吗?”
马玉麟露出吃惊之色,道:“贵军难道没有派人去徐州探听过消息吗?”
张家兄弟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马玉麟摇头长叹:“殿下何等疏忽,脱脱坐镇徐州,天下起义军谁不忌惮?人家江都军日日都有从徐州传回来的消息,偏殿下毫不在意!”
张士德哼了一声,道:“马先生,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啊。你这话里话外,好像都说我们不如江都军!”
马玉麟毫不客气:“仅就情报打探方面,你们却比不上江都军!”
“你……”
“士德,别说了!”
张士诚喝止了弟弟,朝马玉麟拱手道:“先生,我们虽没有派斥候去徐州,却也知道脱脱刚刚派了贾鲁领兵攻打濠州!”
马玉麟道:“所以你们就觉得徐州元兵不会来犯,所以趁机攻城掠地,扩张实力?”
张士诚反问道:“难道不对吗?如果徐州军真要对付我们,又何必派贾鲁攻打濠州?”
马玉麟肃然道:“我离开江都时,暗中打探到消息。徐州每日都在征调粮草、木车和民夫,规模极为巨大,最少可以供应二十万以上的大军!贾鲁那三万人马,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张士诚色变道:“真有此事?”
“殿下还是派人去打探一下徐州情况吧。否则将来数十万元军兵临城下,您的兵力却还分散在泰州、通州、兴化,就悔之莫及了!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语毕,转身便走。
张士诚急道:“先生要去何处?我想拜请先生担任中书省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