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俊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给我出去!”转头朝先那名将领道:“你也出去!”
两名将领拱了拱手,齐声告退。
倪文俊转过头,紧紧盯着陈友谅,森然道:“陈大帅,伱是不是也觉得袭击暗使的是元军中人?”
陈友谅低着头,恭敬地道:“不,如果是鞑子,他们不会故意使用蒙古军中的箭矢!”
倪文俊哼了一声,道:“那你说是谁?”
“很可能是徐寿辉或者他的手下派人干的!”陈友谅单膝跪地,拱手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请主公降罪!”
倪文俊冷着脸看了他一会,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友谅抬起头,果决道:“先下手为强,趁着徐寿辉还没有利用那封信发难,逼迫他禅位!”
倪文俊迟疑了一下,道:“你觉得成功的机会大吗?”
陈友谅道:“要逼迫徐寿辉禅位不难,不过徐寿辉底下那些将领,势必会领兵来犯,不打一场硬仗,恐怕是不行的了!”
倪文俊伸手把陈友谅扶了起来,道:“你这番话与我所想一致。明玉珍和丁普郎都离汉阳很远,我并不担心,唯一可虑的是欧普祥和赵普胜!”
陈友谅拱手道:“这两支人马都刚刚受创,末将愿领兵镇守黄州,绝不让他们靠近汉阳!”
倪文俊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道:“很好,刚才是我一时心急,你不要见怪。只要我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丞相!”
陈友谅赶忙道‘不敢’,随即提醒道:“主公,别忘了还有个皱普胜,虽然他表面投靠了咱们,但属下总觉得他鬼鬼祟祟,不大可靠!”
倪文俊其实也一直怀疑皱普胜,听了此话,更加觉得陈友谅可靠。
“此人是彭莹玉最看重的弟子,我当然不会小看他,你领兵去守黄州吧,只要把欧普祥、赵普胜挡在外头,咱们就胜券在握了!”
陈友谅拱手道:“属下这就领兵出发。”
离开倪文俊的书房后,陈友谅先去了后宅,站在垂花门外,朝着后宅行了一礼。
他每次来倪府,都会用这种方法向倪府的女主人请安,从无例外。
就连倪府的下人都觉得,倪文俊所有部下之中,无一人的忠心比得上陈友谅。
倪府门外停着一辆古怪的马车,这辆马车一片漆黑,没有任何装饰品,连车窗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口移动的棺材。
不过棺材也有棺材的好处,至少外面的人听不到棺材内的声音,也看不到棺材内的人。
陈友谅钻进马车内,车中的两名将领齐齐站起身,恭敬地道:“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