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公也不生气,侃侃而谈:“刘兄,过去你一直徘徊于建筑工艺和读书之间,拿不定主意,如今好不容易立志苦读,她却想要扰乱你的决心,我身为你的朋友,自然不能允许!”
刘宇愤怒道:“你……”
杨维桢冷冷打断道:“他说的很不错啊,在这点上,你真该向惟公学习一番!”
张妙净急道:“杨老,您别听他胡说,他是怕我揭穿了他的秘密!”
李惟公扫了她一眼:“你还是那番说辞吗?说什么我指使蒯良,举报刘兄在背后非议大王,导致他被取消了进献皇宫样式图的资格?”
张妙净盯着他:“难道不是?”
李惟公不再理她,朝杨维桢拱手道:“杨老,就因这子虚乌有之事,她去御史台状告我,刘相爷也找来蒯良当面对峙,后来证实此事乃她胡编乱造!”
杨维桢皱眉道:“蒯良就是那个经常跟你们一起的吴县匠人?”
李惟公道:“就是他,我们三人经常聚在一起,研究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营造法式》。”
转头又朝刘伯温道:“刘相爷,那天蒯良的证词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揪着此事不放!”
刘伯温淡淡道:“你错了,蒯良的证词有问题!”
李惟公愣道:“哪里有问题?”
刘伯温道:“妙净姑娘说蒯良是醉酒后,才说出此事。蒯良却说那天并未喝酒,是不是?”
李惟公道:“这证词有什么问题吗?”
刘伯温道:“我派人调查过,蒯良以前去净妙斋时,都会喝酒,为何唯独那次没有喝酒?所以我猜他撒了谎。”
李惟公眼中终于多了一丝慌乱:“这只是您的猜想!”
刘伯温道:“不错,所以我要来找刘宇求证一下!”
杨维桢道:“老夫听明白了,你们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刘宇背后议论大王,被取消了进献皇宫样式图的资格!”
“这件事无论真假,对小徒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不必多说了,都请回吧!”
刘伯温沉声道:“杨老,你可知李惟公为何要举报你的徒弟吗?”
杨维桢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过此事,小徒能摒弃杂念,一心读书!”
刘宇急道:“老师……”
杨维桢瞪了他一眼,道:“你忘记惟公当初是怎么帮助你的了吗?刘宇,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刘宇呆愣了一下,不吭声了。
刘伯温道:“杨老,我刚才已经见过刘宇打算进献的图纸,恰好我也见过李惟公进献的样式图。”
杨维桢不耐烦道:“刘平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很简单,经过我对比,我发现刘宇和李惟公进献的这两份图纸极为相似,很可能是一份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