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潮湿而阴冷,月光从狭小的天窗射进来,照出一片朦胧的亮光。
张良佐闭着双目,面朝着墙面而坐,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能够获得自由吗?”
张良臣抓着牢门木栏,急道:“肯定是他们怂恿你干的,你说出他们,至少能减免罪责呀!”
张良佐淡淡道:“派去的刺客是我的人,而他们并没有参与,谁能相信我不是主谋?”
张良臣怒道:“二哥,你为何还要维护他们?”
张良佐寒声道:“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我就算输了,也绝不会让我的敌人称心如意!”
张良臣气急道:“骗你的只有胡惟庸啊,你为何把朝廷当做敌人?”
张良佐冷冷道:“但张皇帝并没有惩罚胡惟庸,而是默许他这样做!”
张良臣一时语塞,转头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张良弼冷冷道:“他甘愿被人利用,我能说什么?”
张良佐终于转过身,怒视着他:“你说我被人利用?”
“难道不是吗?先被人当做刀,接着又当做替罪羊,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张良佐冷冷道:“替罪羊?哼!你不必激我,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我自己心理有数!”
“哦?”
张良佐又转了回去,淡淡道:“我若是没有猜错,去城防卫举报我的人是胡惟庸。此贼目标是我,反而是我连累了别人!”
张良臣吃惊道:“你不是和胡惟庸和解了吗?”
张良佐冷笑一声:“老五,你以为我和胡惟庸的和解是真的吗?我只是假装答应,暗中才好对付他!”
张良弼冷冷道:“只可惜你没对付到人家,反而被人家先对付了!”
张良佐默然半晌,道:“那是因为他在江都府势力更深,哼,也怪我太大意。”
张良弼摇了摇头:“老五,我们走吧!”
张良臣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跟着离开。
出了大牢,张良臣问:“大哥,真的不救二哥吗?”
张良弼望着月亮,轻轻道:“现在救他出来,只会把我们都搭进去,让他在里面冷静一段时间吧!”
张良臣忿忿道:“二哥根本没理由对付乌斯藏的使者,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怂恿他!”
张良弼道:“他自己若不想做,谁也怂恿不了他!”
张良臣深吸一口气,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先找胡惟庸算账!”
张良弼怒视着他:“老二发疯,你也要发疯吗!胡惟庸是李善长的人,咱们初来乍到,能斗得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