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狭小的空间被战士们层层围堵，数量悬殊。

红羽环顾四周，瞬间便意识到反抗是毫无意义，只能缓缓放下了戒备的姿态。战士们趁势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强行压制在双膝之上。

父亲瞥了他不甘屈服的模样，随即挥了挥手，下令道：

“按照先前的计划，把那头怪物放逐到帝国的军营里。”

“是。”

除却压制红羽的两名战士，其余人拖拽着早已化为怪物的奎兰，用沉重的铁链将他带离了祭坛。

看着弟弟被带走，红羽低垂着头，双拳暗暗握紧。

父亲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吧，红羽。你生来便是要继承我的位置，领导我们的部族。如果没有这套牺牲仪式，我们的族群将会走向毁灭。”

红羽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盯着地面。

父亲稍作停顿，随即话锋一转：

“……你可知道，为何我迟迟未曾传授你‘叶拳’的第五式？”

“......”

父亲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古老的书籍，封皮已经斑驳泛黄。

“‘叶拳’的最终奥义，无法依靠凡人体魄施展。唯有解放体内沉眠的野性……那股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诅咒，才能触及。正因如此，它才被封印。”

他将那本古书随手抛在红羽膝前。

“这就是第五式，名为‘断心风狼’。据说能摧毁看不见的心脏......当然，这或许是夸大的传闻。”

红羽缓缓伸出手，捡起那本布满岁月痕迹的书籍。

“它不仅是一部技法秘籍，更是证明族群血脉延续的象征。”

一门被封印、无法使用的技艺……

这样的传承，又有何意义？

“等这场战争结束后，继承我的位置吧，红羽。带领我们的族人走下去。”

沉默如死水般蔓延。

父亲的话，在红羽心底却化作了另一种解读：

‘等你弟弟今天死后，再找下一个祭品，将族人的诅咒强加到那个人身上，将他们变成怪物。为了让剩下的人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这种用血祭维持这代代相传的‘和平’——你也应该接受。’

红羽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目光炽烈如火。

“......我拒绝，父亲。”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胸膛起伏间，仿佛心中某个深埋的信念被点燃了。

此刻，除父亲外，只剩下两名战士留守在祭坛内。

——机会来了。

砰！

电光石火之间，红羽猛然发力，双肘狠狠撞击压制他肩膀的两名战士下颌！

“呃啊——！”

血花飞溅，战士们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连痛呼都未来得及喊出便昏厥了过去。

父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你在做什么？！”

甩了甩沾血的拳头，红羽迎着父亲的怒火，沉声宣告：

“我要去救奎兰。”

“愚蠢！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弟弟，而是个怪物了！”

红羽缓缓摆开了‘叶拳’的起手式，低声回应：

“真正的怪物……是你啊，父亲。”

“放肆的孽子——！”

怒吼声中，父亲猛然施展巫术。

霎时间，祭坛中央的枫树枝桠猛然暴涨，如狂乱的触手般向红羽袭来——

***

奎兰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狼，却出奇地温顺。

他被铁链从头到脚束缚着，在战士们的驱使下缓缓前行，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

然而，他那狰狞可怖的外表依旧令战士们不敢掉以轻心，始终戒备着，生怕发生意外。

他们一路将他押送至村庄的边界，一道由木栅栏围成的外门前。

忽然——

唰！

一道黑影自空中俯冲而下。

红羽如猛禽般袭来，拳脚交错，迅猛无比。

战士们正全神贯注于狼形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砰！咚！

“呃啊！”

“红……红羽？！”

“怎么回事？！”

顷刻间，三名战士被他放倒在地。即使身上仍沾染着与父亲交战留下的血迹与伤痕，但红羽的气势却显得更加凌厉，让剩下的战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低声道：

“放了他。我来带他回去。”

“别开玩笑了，红羽！”

“这是你父亲，酋长兼族长的命令！你无权违抗！”

红羽目光冷厉，缓缓抬起手，拭去脸上的血迹：

“若是没有这个权力……”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那我就用武力来夺回我的弟弟。”

下一瞬，红羽猛然发力，身形爆闪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