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督学道:“太公啊,不是我不帮,也不是我不想帮,是真帮不了这个忙了。您再看一下这份通报吧,这上面说的很清楚,你看了就有数了。这样吧,孩子给你送回来了啊,他的行李和他的一应用品都卸在院子里,你的管家已经收起来了。我们告辞,再到县里时别忘了来县学喝茶。”
太公急忙边打手势边说道:“急啥嘛!这么大远的,吃了饭再走哇。”
可人家连连摆手,已经到了院子里。太公一看,人家既不帮忙,连饭也不吃了,他知道是已经确实无可挽回,只好起来,把人送到大门外,又站在那里,一直望着人家走远了,这才回到屋里来。
太公返回到屋里,大海依然低头站在门口里面一点,可太公都没正眼看他一下,就直接坐在太师椅上,想先看看督学给他留下的那份通报,再决定如何惩处大海。可往桌上一看,只有那张劝退书,通报公文却无影无踪了。太公刚才接过通报,只扫了一眼,看到那标题是“关于宋大海严重违纪的通报”,内容还没来得及看呢,督学起身要走,他就把那通报放在桌上出去送客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为何就不见踪影了呢?他就看地上,地上也没有;难道是落在地上又被风吹到床底下了?他便让郑长工趴到地上,看看床底下有没有几张纸?郑长工趴下去看了看,说:“老爷,没有,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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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心想,这可就怪了,出鬼了!又不是个小东西,那是由两三张大纸钉在一起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他就问大海,你看见了没有啊?大海伸了伸脖子,白瞪着眼儿,摇摇头,唔唔哝哝的说“没没。”
太公更不明白了,他去送客,这屋里就剩下大海和门口的郑长工,他二人定有一人是知道的。只好再问郑长工,“小郑,你没看到这桌子上那一摞纸吗?”
郑长工当然看到了,他看到大海趁着爷爷出门的空,一把抓了过来,先搓了几下,然后撕成碎片儿塞到嘴里,像吃窝窝头一样,使劲嚼了半天,又抓起爷爷的茶杯,喝了两口茶,然后才伸长脖子,瞪着白眼,只看到长喉结的地方咕噜咕噜滚动了几下,大海将头往前一伸,又翻了几下白眼,也就在这时太公回来了。郑长工听到太公问他,摇了摇头。太公拍了下桌子说:“我问你,到底看见没看见?”
郑长工可不是魏长工,他的心眼活得很,他知道,这爷俩都得罪不得,就回答说:“老爷,我真没看到,刚才您出去送客的时候,我也随着您走到了那个中院的门口,您回来时,我刚刚回到这地方站定。”
太公这时候已经明白了,定然是大海做了妖。可自己既无证据,又没把柄,再说,他把那通报弄到哪去了呢?依太公对大海的了解,在没有证据和把柄的情况下,要想从大海口中得到什么,肯定不成。太公只得安排郑长工:“快,去把管家叫来。”
趁着郑长工出去叫人的空,太公怒视着大海,胸脯剧烈起伏着说:“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见没见那一摞子纸张?你说实话,你的罪过还能减轻点,你要是不说实话,你是罪上加罪!”
大海挺了挺脖子,直起腰来,抬头看着爷爷说,“我没看到,我从进门来就低着头在这里,我头都没抬,我怎么能看到你说的什么纸张,我压根儿就不知道。”
太公断定问题就出在大海身上,就说:“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