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某……”
长衫青年面对李宽的揶揄,羞愧得满脸通红,某了三声,都无法成言。
这少年大才,出口便是神作,珠玉在前,自己的瓦砾,肯定是没法再拿出来了。
这少年说话也太狠了。竟然说自己才学只有那么一点点……竟然说自己有辱斯文。
对一个从小苦读诗书,满腹经纶,自负才华多年的人来说,这种贬低之言,甚至比骂娘还要难以让长衫青年忍受。
不对,不对。好像不太对劲。
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自己蹭酒、作诗讽刺酒坊之事?
不会是,金丝楼酒坊特意请来,报复自己的吧?
既然如此,那么刚才那神作,或许也不是这个少年所做。极有可能,是金丝楼的人,不知从哪里,翻来的诗作,冒名顶替,无耻抄袭!
还真有可能!
这少年无论怎么看,也不像饱读诗书的人!
再试上一试,或许便能露馅!
想到此处,长衫青年忽然,身体一震,颓废的气势稍微恢复了一些。
再次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李宽。
“某,不善写酒。某,自幼家境贫寒,曾事农桑……”
然而,长衫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李宽直接打断,
“不死心是吧?不服输是吧?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藏了!
今天,你随意出题,若是有一首,不满你意,就算我输!
农桑是吧?
你且站稳听好了!”
李宽看到了长衫青年的神情变化,也知道但凭一首将进酒无法功成。
于是,干脆彻底放开,也算张狂一次。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宽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念诵,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怎么样?换个题目?”
李宽两首念完,满是不屑地,看向长衫青年,再次发问。
“……”
接连两首佳作,虽然不及刚才那首酒诗豪迈,但是其质量,足可以传世留名。
两首成诗都在须臾之间,而且风格迥异。一首悲天悯人,一首悠然醇美。
长衫青年自愧不如。
这少年,莫非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也提前剽窃了农桑诗作?
这种理由,长衫青年其实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是,长衫青年此刻,也只能如此,自己骗自己。
刚尝试反击,不能一轮就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