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这都好几天了,竟然还打听不出来白纸的来源!
要你们何用!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再打听不出来,每人打断一条腿。”
郑家书肆的后宅,高堂之上,一个妩媚、华贵、体态丰盈的中年美妇人,端坐在正位,正在厉声训斥下面的一众仆从。
这位中年美妇,长裙短襦、半臂披帛,上襦对襟,与半臂对襟相类,裙腰下移,系在胸下。如此穿搭,尤显前方坦荡。
大概类似,初七八时的月亮。
皎洁、动人。
不过,跪在地上的一群仆从,却无人敢看,全都低头叩首,瑟瑟发抖。
如此半月美妇,正是郑家书肆的大掌柜,因为扒灰丑闻,被赶出郑家后宅的,郑家次房媳妇,裴氏女,裴怀茹。
如今,高家书肆推出了白纸新书,让郑家书肆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些天,裴怀茹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接连派出去了,好几拨人,去打探高家白纸的供货商,但是一直都是一无所获。
所以裴怀茹的脾气,才会显得格外的不好。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把仆从们,叫来大骂了。
……
大骂一通后,仆从们都被赶走,继续打听消息了。
裴怀茹依然郁闷难消。
气呼呼,气鼓鼓。
半臂对襟,被撑得更开。
波澜起伏。
“姑母,您消消气,气坏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从里间走了出来,手拿茶碗,一边奉茶给裴怀茹,一边温言相劝道。
“哎!胭脂,你有所不知。如今郑家书肆,已是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那高家书肆,此番又是推出白纸新书,又是降价处理旧书,这明显是要,彻底打垮我们。
你表弟善缘,年纪尚幼,而且目前只有这书肆可做依靠。如果连这书肆,都败落了,以后,可该如何安身立命!”
半月美妇裴怀茹,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清茶之后,忍不住再次发出长叹。
“姑母,你说,高家那白纸,会不会来自凉州郡王?”
名叫胭脂的少女,看着愁容满面的姑母,也是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
“凉州郡王?平阳王世子?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