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是酒桌上的老手,后世就没少做局,活跃气氛,跟余七这种不良帅谈论的都是市井见闻。
既便于他了解风土人情,也便于他知道最底层的百姓需要什么。
余七也聊得极为痛快,原以为这个新任的陈佐史不好相处,却不想如此随和,跟自己这样的人相处毫无架子。
酒酣耳热,余七突然轻声道:“昨日戴县令将某喊去,问陈佐史干了什么,一言一行都不得隐瞒。寄人篱下,陈佐史勿怪。”
陈青兕早有预料道:“无妨!你我行事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良帅公事公办而已,在下晓得。说这作甚……”
他一脸晦气的样子,好像说了戴县令都觉得恶心。
余七登时起了感同身受的意思,戴洪凌这种人随波逐流,将心思都花费在了结交上司,名士大家身上,对于下属并不怎么在意,何况是余七这种有污点的不良人。
余七对戴洪凌这个县令也是满腹委屈,不过他不像陈青兕,敢于表达,只是心底认同,连道:“喝酒喝酒。”
目的达到,陈青兕也不在意,继续活跃气氛,宾主尽欢。
夜凉如水。
延陵县府衙。
一道黑影准备翻窗而入,突然想到什么,认真检查了一下窗下,方才咬着牙,翻进了屋。
她轻手轻脚的将床上的那人绑缚起来,塞住了嘴巴。
随即大大方方的在屋里一阵翻找,将值钱的金银通宝等物件收刮一空,还从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方县令大印,取出腰间匕首,在桌上“刷刷刷”的刻下几个大字“欲寻回大印,取万钱放于赤山湖竹筏之上,断其绳索。”
本想一走了之,但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延陵县县令,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就是一阵猛踹踩踏。
李津在睡梦中猛然惊醒,还没缓过睡意,便见一道黑影,向自己身上招呼,疼得想要大叫,却翻不了身,只能蜷缩着挨揍,直到脑袋上中了一脚,晕厥过去。
黑影似乎打爽了,长吐了口气,想着:“还是欺负这种混账庸官痛快。”
她将收刮的财物背在身上,翻窗出去了。
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带走了许多的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