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腰间的柴刀,陈青兕没有半点犹豫,将这把跟了他八年,反复修复锻打且助他杀过敌的柴刀,往柴堆方向丢了过去。
陈青兕收刀入鞘,心情极好,很大方的给了张辉三个通宝。
有宝刀在手,陈青兕比往常多练了半个时辰,直至体力不支,方才停下休息,抚摸着宝刀,脑海里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若现在是三月便好了:此刀在手,村里还能有齐人高的油菜花?
随着婚期的临近,陈青兕也从读书、练刀中走出,开始整理住所,布置婚房。
至于请帖什么的,村里人是不需要,招呼一声就好,但义兴县认识的几人还是需要送上请帖的,人来不来无所谓,礼到就好。
人生大事就这一辈子,怎能不趁机捞些好处?
所以他第一个写的人便是义兴县令戴洪凌,以他县令之尊,总不至于在随礼上小气。
类如余七这样的不良帅也有,他们这样的人最需要得到认可好面子,一封请帖能够让他们吹嘘好一阵子,以后寻他们办事也能尽心尽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陈青兕一直在为未来谋划,但他不确定自己会外调,还是本县晋升。真要是本县晋升,那就得跟戴洪凌打擂。
戴洪凌在义兴县多年,尽管不思进取,却也稳居其位,名副其实的土皇帝,长史、县尉皆是他的人,余七这种基层骨干就是他拉拢的目标。
九月二十三日,距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陈青兕收到了一份远来的贺礼:分别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宣笔、徽墨、宣纸、歙砚,江南名产,还有一匹布精美的苏绣。
送礼的人落款:裴炎、娄师德。
裴炎当然是裴隆,如他这类人出身名门的大族子弟,对于自己出身很是自豪,他可化名,但不会改姓。
娄师德自然就楼宗。
裴炎,李治临终前唯一安排的辅政大臣,也是历史上最失败的辅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