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请没请,这些相处时间不长的朋友,几乎都选择来参加婚礼……
一朝成名,胜友如云。
让陈青兕遗憾的是裴炎、娄师德并未出现在婚礼上,宴席中地位最高的是戴洪凌这位义兴县县令,第一个敬酒的也是他。
戴洪凌看着笑容满面,举杯与自己敬酒的少年,这位县令没有了之前的疏离,一样的容光焕发,感慨道:“陈佐史才情横溢,世所罕见,只怕唯有昔年曹子建可与之相比。能喝上陈佐史的酒,某荣幸之至。”
这态度哪有上官对下属的感觉。
戴洪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觉躁得慌:此次婚姻可谓他一手促成,对于萧家什么态度,他再清楚不过。哪想得到风水轮流转,一个乡间少年竟如脱胎换骨了一样,令得萧家一反常态,全力支持这位女婿。
有萧家的支持,对方未来成就肯定在自己之上,只能舔着脸,希望能够挽回关系。
陈青兕并没有得势欺人,有些事不能忘,但有些事过于计较,便属于小家子气。
戴洪凌这类人没有必要深交,却也不必要得罪,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戴县令太客气了,晚辈受宠若惊。若非县令引荐,也无这桩喜事。晚辈年少,不知进退,不及戴县令为官多年,老成持重,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向县令学习,以后不吝赐教。”
戴洪凌红光满面,连连称是。
然后是负责义兴县事务的萧彦,县中长史、县尉,一众关系不深,手上有一定实权的人物,还有那些不请自来的人,不论地位高低,都会上去寒暄两句,喝上一杯。
这个时代的酒多是米酒,陈青兕身强力壮,一盅接着一盅,亦无醉意。
完成了所有应酬,陈青兕方才走向婚房。
年长的喜婆已经等候多时,热情地将他迎入屋内,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喜秤,嘴里念着祝词。
陈青兕看着静坐在床前的绿衣新娘,期待了许久,真到这关键时刻,心中竟隐隐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