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恢低下头，如木雕一般。

“如果玄天剑派的人来到你面前，问你话，你也能坚持住不出声？”

齐恢眉毛一拧，睁开眼，狠狠地盯着廖勇。

“你对算卦、占卜、望气、预言这类的仙门技艺，懂多少？”齐恢终于开口。

“都没学过，不是很懂……呃，一点也不懂。”

廖勇的修仙大业启蒙于骗子徐黑达，那时见徐黑达功法、丹药、阵法、卜算、法器样样都懂，以为这是修仙者必备的。

后来才知道，徐黑达懂的只是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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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仙门技艺中，算卦这一类，最吃天赋，没天赋连最简单的都算不出。

若是这一门很容易，那些高阶大修，人人都能算出自己的命运，算出什么时候来天劫，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齐恢眼睛红红的，仿佛要哭，咬着牙说：“只有啥都不懂的人，才会逼问卦师说那些不能说的事。”

廖勇愕然不已，急忙起身，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有那么严重吗？”

齐恢悲切地说：

“卦师比寻常人更容易知道一些事，却只能压在心里不能说。卦师的苦，谁能理解？却一个个都在逼我。”

“廖兄，你在沙岭算是救过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建议你忘了这件事，好好修炼，尽快提升实力。”

廖勇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的确不懂卦术，但能感知到齐恢的悲伤，那种寒澈入骨的悲伤。

眼前的齐恢，没有几天前那种二愣子的气质，好像突然间变成熟了。

“齐恢，你不要那么绝望，只要没钉上钉子，就都能改变。”

“你总得给个暗示吧？我们会死吗？古魔会来杀我们是吗？你一定看到了可怕的景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难关。”

齐恢身子颤了一下，忽然抓住廖勇的手，缓缓说道：“什么都不用做，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一个字，把身子转过去。

眼睛滚落几滴豆大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