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把沙囊递过去，从季师兄手里接过一物。拿过来看时，倒让徐北吃了一惊。

原来那是季师兄的腰牌，描了金的边缘，有点像之前道叔给予的“髓之令”，

而略微磨损的表面证明着它不是新近d事物。

“这东西已对我无用，你把它拿去，交给上面的人，他们就知道是怎回事了。”季光淡淡说，摇摇手就要离开。

“再会，徐师弟，等你功成名就那天，季光定会找你来喝酒。”

“季师兄！”

可季光还没走远，徐北冲着他突然就喊道。

那季师兄回过脸，歪了歪头。

“初次见面时你对我说，世上十中之一的修炼者，最后结局只是中道崩殂，我想不对。”

徐北笑着说，脸色红润似是酒意所致，语气却淡然坚定。

“这词不好，应该换个词，那便是，”

少年清亮声音响彻这片深渊，

“尽兴而归。”

季光听了就笑，笑的格外响亮，周围流连在外的几只野兔都被吓得钻回土洞里去。

“徐师弟，当了正式弟子之后，你该去世俗学校补一补文法才好。”

“虽说修炼者不在意讲话措辞，但这用词也不能太离谱，惹来他人笑话。”

徐北也跟着笑，眉眼里满是豪情。

他扭头便离去，抬脚之间已然往上方腾空而去，一肋接一肋向上攀援。

“尽兴而归，尽兴而归……”季师兄叹了口气，反复品味着这个词，咂摸其中意味。

“冷师弟，岑师妹，你们因我这家伙而丧生，何尝尽兴呢？”

“但是看看这徐北小子，仅仅五六天便从记名弟子直升高上，简直妖孽非凡……”季师兄掂量着手里那还鼓鼓的沙囊，感叹道。

“若是他成长了起来，禹骨门复仇之愿也未尝不能实现。”

徐北大步在岩壁之间奔跑，身侧就是不止万丈的深渊，脚下深深嵌入岩壁，只露出半丈的地骨光滑无比，时刻便有掉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