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逾颓然,一下子被说倒下了。这五宗的确不是好东西,他们站在丰州的最高处,并没有约束子弟,视人命如同草芥,把许多东西都败坏了……
天都镇的房子都是建在山脚下的坡坡上,地下事挖出了窗户,可以看见山脚下的小河。望着窗外的大雨倾盆,范逾沉默良久。
煌无忧请他坐了下来,说道:“你是第一个战胜我的人!”
范逾没有做声,那也不能叫战胜,平手而已。
地下室全是灵位和画像,又燃烧着蜡烛和香火,加上空气流通缓慢,范逾觉得有一些压抑。不过,范逾对这些人很感兴趣,因此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聊上一聊。
煌无忧想要继续说什么,范逾率先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想要杀灭我们呢?”
煌无忧笑道:“杀灭你们?据我所知,十七门已经别灭了五门,你们铁拳门和金羊门被灭也是迟早的事。这也是我们干的?我们这一次失败了,被你们杀灭了!我也仅仅是留得性命,蜷缩在这天都镇,以待风云!”
范逾也为铁拳门的明天担心,煌无忧又沉默了许久,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范逾的问题,他是回答了,但是没有正面回答。范逾的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煌无忧不能轻易回答,也不会轻易回答。
范逾继续道:“我其实不是丰州人,而是虔州人。生活在一个贫瘠的小村子,从小条件也不好,父母被恶霸打死后,我就跑到丰州来碰碰运气,阴差阳错加入了铁拳门。我曾经和散修、拾荒者在一起,每每西进刨食,在几大山岭打转,赚一两块元石……我觉得,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我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强。”
煌无忧很开心,范逾是这样坦白。曾经,他们是生死的对头,“当然,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但是,弱者就该被踩在脚下么?”
“当然不该!”
“可是有人却偏偏要欺负弱者!五宗和十七门不正是这样做的么?你说你能变得更强,可是你有机会变得更强么?你现在比以前强,可是能保证,明天不被诀别境的强者一把捏死么?”
范逾无言以对,的确是不能保证。说不定,明天真的遇见执鞭者,被一把捏死也未可知。
煌无忧继续说道:“你们各大势力,划分地盘,问过地盘上那些人的意见么?你们还要奴役人家,把人家变成劳力、牛马、苦力……这些人,难道不是被欺负的吗?难道不是被欺负得很惨吗?你们,会给人家成为强者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