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逾摆了摆手,道:“不,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里。”
“可是,神主要取我而代之,咱们誓必不能留在这里。况且……况且……”忽然,裴拂衣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门主,你可一定要救我!”
小主,
“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
裴拂衣立即道:“以前神主传话时,都是通过扶乩降神的形式,都不见面的。这一次,他们亲自驾临,必将知道我在修真,也必将知道我已经是凝元士了。所以,门主刚才所说的大难临头,不是虚言语。完了完了,门主,咱们还是现在就离开吧……”
裴修篁再次拉住裴拂衣的手,眼睛微微泛红。
范逾摇头,道:“你不要一惊一乍,像个雏儿。有我在,自可暂保你无虞。”
“请门主,一定要救我父亲!”茶已经烧好了,裴修篁沏了一杯,首先呈给范逾。
连日来的幸福快乐已经全跑光了,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身死族灭。裴拂衣当然知道,神主一向视众生如草芥的,即便自己是王,那也是凡人,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想当年,自己的先祖原本就不是嫡系,原本王位是轮不到自己这一支的。曾经某个时候,嫡长一脉全部被神主杀光……
“以前,或者说从你祖上开始,夜啼氏叫你们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
“建土地庙、建造神像,这两样是最多的。”
范逾道:“如我所想,一定是在汲取信仰之力了。他们之所以怪罪你,肯定是以你们不殷勤的缘故。”
自入修真之后,再也不是整天昏聩的老人了,往事历历在目。裴拂衣惊叹于范逾善于抓住事物本质的能力,道:“不殷勤……我想起来了,他们怪罪我最多的就是这个。说我办事不力,没有让全天下人都信奉他们,也没有让信奉他们的人都诚心实意。”
“土地庙里供奉的土地神,就是夜啼氏么?”
“我不知道,柴桑城的土地庙有许多,里面的土地神并不一致,这是他们要求的。我记得,好像总共有4大土地神。还有一座城隍庙,里面供奉的是一位城隍神。”
范逾点头,又问道:“但是我看见城中,还有人家家里,又有那么多不同的神,这也是他们要求的么?”
“土地庙和城隍庙是神主亲自要求的,一年四季要香火不断。任何人都不得毁坏,不得亵渎。所以在夜啼国,渎神是死罪。本王的监牢之中,关押最多的就是以渎神治罪的罪犯。至于,街道上的和百姓家里的神像,那是百姓自己请塑的。不是神主要求的。但现在想来,也同他们直接要求的差不多。因为,即便是我,也不能丝毫干预人们建造神像,甚至还要进行针对性的鼓励。比如说黑鸭神神像……”
“这是夜啼惊!”范逾知道,先前曹三仔细说过。
“这个黑鸭神很是灵验,只要人们建造此神像,本王是要进行补贴的。”
“土地庙、城隍庙、神像,祭祀、供奉,香火……他们并不是神,神早已绝,却行神之职责。想来,是要窃取信仰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