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见他低头问话,笑道:“金蝉大哥,我们一直在暗中跟着,你放心好了。”
那小黑道:“金蝉大哥,这寺庙盖得比延古寺宽敞多了,我们进来都不用钻洞。”
金蝉忙叮嘱道:“如此甚好,你们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惊动这里师父们,这里是佛门重地,千万不要亵渎此地。”
小白听了忙应了声是,可小黑却如未听见一样,气得小白咬了她一下,她才哼了声算是点头了。便又问道:“金蝉大哥,我刚听你和那悟尘老和尚说什么韦陀手中的杖又举又放的,是怎么回事啊?”
金蝉笑道:“我听师父言道,韦陀菩萨像若是手中的降魔杵触地而立,则是暗示这个寺院资金、物资雄厚犹如大地,能够承受外来僧人在这个寺院挂单常住,但若是韦陀菩萨的降魔杵扛于肩上,则此寺不欢迎外来的僧人在这个寺院挂单常住。”
小黑听了眼睛一转道:“难怪那个弘土一口一个监寺悟严这么那么地,原来是监寺悟严把韦陀菩萨的降魔杵给放在肩上了,这样他好吃独食了。”
金蝉听了忙道:“小黑,不要乱讲,这里是皇家寺院,规矩自不比寻常,我能在此歇脚,已是难得了,今吃了饭,养足精神,我们就南去,找个地方等着到七月底再来。”
小白听了问道:“金蝉大哥,要是到时候他们不给你读的《四十二章经》怎么办?
金蝉叹道:“一切顺缘,万事不可强求。”继而又伸头对着床下低声道,“你们在这里也要小心,你管好小黑,千万不可出事。”
小白忙应了声是。小黑不服还想说什么,这时听得外面钟声响起,于是笑道:“金蝉大哥饿了半天了,快去吃饭吧,这里饭菜还行,就是大师傅口重,有点咸。”然后一拉小白,二鼠身子一钻,就此去了。
金蝉取了钵,出门西行,只见一众僧人已排好,年长位尊的居前,年少的居后,金蝉也依次站在队伍最后,放眼望去,只见弘云、弘志也在队中,弘云对他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这时云板响起,大众搭衣鱼贯进入斋堂,依序就坐,弘云站在里首边,见金蝉进来,告诉他去最西边门口处就座,金蝉依言照办,一会就有一个和尚起腔,众僧一起齐唱佛偈,金蝉一听,正是自己曾学过的“供养偈”,暗赞白马寺号称第一名寺,果然规矩严明,要知他所在的清凉山大孚灵鹫寺,饭前只是自己默念一下揭斋之咒,而那延古寺就连念都不念,直接吃饭。待“供养偈”念完,那和尚呼了声开斋,大众便开始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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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斋堂虽是众僧众多,吃饭却是非常安静,金蝉因这一路来未曾吃饭,早已饿的皮包骨,只是他意志坚定,才坚持至此。这白马寺食材又盛,比起延古寺来不可同日而语,是以金蝉吃得大快朵颐,吃完去盛饭,饭桶里也尚有许多,因此金蝉今日才算得上是吃了一顿饱饭。眼见吃完,忽想起二鼠如何吃饭,又想起小黑说此地菜咸,心想这里也难不倒她们,只是不要被人发觉为好。
吃罢晚饭,金蝉并不离去,而是与香积厨僧众一同收拾,那香积厨的和尚已听弘土说了金蝉是外来歇脚的,客气了几句,见金蝉态度诚恳,便也不再客气,任他帮忙。
金蝉手脚麻利,干完活后,便自行回房,默读这一路来所记佛经。等到晚饭时分,吃完饭后,又帮忙收拾完,才回到屋中。这屋中弘土连灯都没给安排,幸好今晚有月色,能勉强活动。金蝉看左右无人,去找二鼠,却不见踪迹,他来到窗前,只见一轮圆月照在大地,四周殿堂森严耸立,静穆中带着些凉意,又哪里有二鼠的影子。
金蝉等了良久,不见小白她们回来,他心中掂记,等了许久,迷迷糊糊中竟然在床上和衣睡着了。到了第二日清晨,金蝉也未见二鼠踪影,他也无法去找,只得按寺内规定诵经拜佛,闲暇时便帮弘土收拾寺内活计。
等到了夜间,仍未见二鼠到来,金蝉心中越发不安,心想等到明天我就与弘云师兄前去辞别,到外面找地方去,不知她们两个能不能在我离寺前找到我。
正当金蝉着急之际,忽觉床下有动静,借着月色一看,却是二鼠。金蝉又惊又喜,忙问道:“这一天你们去那里了,没惹事罢?”
小黑只是嘻嘻地笑不语,小白支吾了一下,才回道:“金蝉大哥,我们没事。”
金蝉向来知道小白听话,却见她说话犹豫,于是怒道:“明天咱们就走了,你们俩个若是不听话胡来的话,明日我走时,就不带着你们了。”
小黑听他这样说,偷偷用耗子话笑道,“明日只怕你走不了了。”
小白听了忙掐了小黑一下,在一旁温语道:“金蝉大哥,我们真是偷着在寺中转了转,没有和尚看到我们。好了,你太累了,快休息吧,我带小黑找肃静地方待着去了。”说完二鼠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金蝉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与这二鼠如此胡闹,佛祖是否怪罪,但要让他弃二鼠不顾,却心中不舍,这一路来有她们相伴,感觉很是温馨,不知不觉中对二鼠有了伙伴之情,他又是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要让他硬下心来,弃二鼠不顾,却是万难。金蝉想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已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