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推开她,兴奋地道:“兰儿,你提醒的好,不错,我记得先帝说过,在窦太后未设大将军职位前,大臣们在宫廷外准备上朝前,通常由三公带头,在德明殿外三棵槐树处站立候召,是以先帝曾有笑三公等人是身靠大树好乘凉的戏言。如今听你一说,慧智应是可能用三槐借指三公。”
太后说到这里,又轻声念了起来:“青牛载道去,白马驮佛来。前因掩后果,神龟别沧海。仲秋视霄汉,九星映五台,休说皇子事,乔木问三槐。归觐天子案,余生恨蓬莱。”念完问道,“玉兰,现在你对此诗有何见解。”
玉兰躬身道:“兰儿觉得,前两句应指得是道祖骑青牛过函谷关的和白马驮佛经的典故。前因掩后果,神龟别沧海,这两句点出因果,神龟出海,虽不好琢磨了。但这如意,仍是龟壳所制,龟壳来自大海,或是此意,也未可知。仲秋视霄汉,九星映五台,有点不明白,九星是指那九个星星呢?五台呢,是五个什么台子吗?但里面最让人疑惑的是,休说皇子事,这句到底是让人猜还是不让人猜呢,为什么休说呢?乔木问三槐这句,如按咱们之前推断,仍是让您问一下三公,难道是三公知道皇子之事?最后两句则是不是说慧智自己在天子案前将这些事弄明白,但是余生恨蓬莱,是为何指,还有待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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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与我想的一分不差。明晚不就是仲秋了吗?这案子不就是先帝常用的书案吗?此诗一出,我总觉得诸事巧合,仿事事都有先兆,难道,这是天意吗?”
玉兰细想这些事情,也觉得甚是巧合,但见太后如此,恐她劳累过度。于是接话道:“太后,这首诗是从何而来呀?”
太后轻轻拿起那枚如意,叹道:“若不是我在上面打死了只吸我血的蚊子,谁能想到,这上面藏着先帝到死也没弄明白的秘密呢?”
“蚊子,太后,您被咬了吗,让我看看,给你搽些艾水。”
“不用了,说来还得感谢这蚊子呢。我不打紧,先弄明白这首诗再说。”
玉兰听了,不敢坚持,想了想又道:“太后,难道是这如意上,只有沾上血才能出字吗?”
“不错,我用我血,将这如意涂了一遍,方出现了这首诗。”
啊!玉兰听了甚是心痛,嗔道:“您真是的,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万金之体。”
太后笑了笑,不语。
玉兰却道:“太后,我再试一试,看还能出来什么。”
太后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试过来,这诗只出来一遍。”
但玉兰那里肯依,一再坚持,太后也法,只得将如意交与她,玉兰拨出头上金簪,一咬牙,在手指上轻轻一刺,一点鲜血顿时冒出,她轻轻在上面涂摸,血没了再刺,直到整个如意变成嫣红才停下来。
太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如意,但见那如意在灯光照射下,沾满了玉兰血后,透体变红,但上面还是一字不成,反而那血却又渐渐渗入里面。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再涂了,如此灵物,玄机只会出一次,若是回回涂,回回出,便不是秘密了。”说着接过如意,怔怔地想着心事,想了一会后,又提笔在“三公”上圈了个圈。
玉兰看着,不由地问道:“太后,若是慧智用三槐借指三公的话,那时的三公,应是谁呀?”
太后这才道:“那时的三公,我记得不差的话,应是大司马吕盖,大司空巢堪和大司徒陈宠。可如今,吕盖,巢堪二人都已去侍奉先帝了,只有陈宠还在,他前年要告老还乡,我没许,只是让他在京都家中养病。明日中秋节,上午陛下与我汇报朝中之事,中午还要陪我用膳。你在宫中,再好好地核对下佛经,看还有何可疑之处。还有,明日一早,你命人告诉陈宠,就说我读佛经有不解之处,请他下午来为我释疑。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玉兰听了,一一应是,又服侍太后睡下,这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