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打坐久了,不觉也有点乏,打了几个啊欠,视物也渐模糊。就在他起身欲找个地方休息之时,猛然间见那幅画中的女子,似乎有了动了一下。他吃了惊,定神忙看去,只见那女子正低头缝衣,那件衣服已渐成形,是凤肩华披,一幅礼服样子,眼见那女子快将活干完,但她却一手持针,一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脸上尽显疲惫之态,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
张道陵看了一会,点头心道,“我明白了,瞧她自己身上所穿,青衣小褂的样子,这件这女子必是为她人作的衣裳,唉,她一场辛苦一场忙,却是为她人作的衣裳,难怪她如此样子。”
再掉头看第二画,里面的人物也动了起来,几个人正在奋力将一根柱子中安到房子的墙壁之中,看样子是想将房子加固。但房子好像反而更加摇晃,几个人只得一会扶墙,一会扶柱,忙的不亦乐乎。
第三幅画,画中人物正在拖坯,只见他们在窑头前,用土做成泥坯,可是刚刚弄成,天上下雨冲了,只得又和泥重做,一遍遍地重复着。
来到第四幅画前,张道陵却是看得最是明白。只见那人伸手入水,似在捞水中之月,然面手入水中,月影不见,他手出来,水中又有月影,此人虽然看见月亮,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如此反复,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张道陵盯着这四幅画看,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一夜,等到东方日出,室内光线大亮,他肚中发出咕咕地叫声,这才醒过神来,他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四幅画时,却惊讶地发现画中人物已不再动,又和他刚看到时的一样了。
张道陵知道自己所处乃是神仙洞府,此画如此神异,必有古怪之处。但在这里也只能见怪不怪了。他在门前坐了一夜,感觉又饿又乏。此时突然想到,这洞中空空如也,除了水就是石头,若是神仙不在或是门打不开,自己岂不要困死在这里。
张道陵心志虽坚,但头脑却不是一根筋之人,他生性豁达,心思又慎密,当下起身,在洞中又细细寻了一番,甚至连四下他能够着的洞壁都用石头敲了一边,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出路。
.他只得回到来时的那座弯月桥处,望着那水流逝的黑洞发呆,心道此处虽是神仙洞府,但自己可不会辟谷之类的仙术,若是寻不得出路,难道还要在从这水里回去不成。可是这水流下冲之力如此巨大,自己能被冲进来,但要逆水而上,可难如上天了。
他征征地望着水流发呆,想起那谷中如仙果一般的果实,肚中更是发饿。看到洞中的那些洁白的钟乳石,好似他在将军府中吃到过的豆腐一样,发出诱人的光泽,他饿得实在无法,只得掬两口河水喝了,但水虽甘凉,但入肚却没什么作用,肚中所而叫得更响了。
就在此时,只听啪啦一声,一条红色鲤鱼竟从水中跃出,一下子落在自己脚下,不停地在地上摆动。张道陵见此情况,不禁笑道:“你这傻鱼,莫不是想跳龙门想疯了不成,竟跳到我脚下了”。
张道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抓住那鲤鱼,只见那鲤鱼体型梭长、体侧鳞片呈金黄色,背部稍暗,尾部呈橙红色,在他手中张开嘴巴,两腮不断开合,一副奄奄一息模样。
张道陵见状,心中动了恻隐之心,笑道:“哎!若不是我受了金蝉兄弟影响,从此食素,今天就用你喂了我的肚皮了。”说着将那金色鲤鱼轻轻地放入水中。
那知那鱼儿入了水中,它用尾巴打了个圈,打了一个水花,便自不见。
张道陵怔怔地望了会水,心道我还是去那洞门处吧,没准行仙长回来了呢。当下他努力站起身来,刚转过身走了几步,就只听身后一声水响,回头再看时,只见一名白发老妇人,虽是满头银发,但面容姣好,正慈眉善目地望着自己微笑。
张道陵大惊,问道:“老人家,你、你、你怎么来的?你是,是神仙吗?”
那老妇人哈哈一笑,道:“傻孩子,你莫激动,也不要害怕,我仍是济水之神,又受仙长所嘱为他看守洞门。想不到此处如此玄妙之地,竟被你寻着,看来你真是天资聪颖、福泽深厚啊!”
张道陵见她自称水神,心下万分激动,当下倒身下拜,却因又冷又饿,牙齿不住地上下打嗑,口中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那水神又是一笑,用手一挥,一股暖风吹来,张道陵只觉原来又冷又湿的衣服一下子干透,浑身也暖和起来。
那水神道:“好孩子,你且听我说,此水仍济水这源,我是济水水神,我们这些小神受天条约束,无上级批准是不可在凡人面前现身的,纵是得令,也不能超过一刻的。我也是得了上仙之佑,才敢在你面前现身的。你能来此地,我事先已得到愚公的信了,他将你夸的太好,我也动了好奇之心,这才在暗中观察。你身处险境不忧,处胜境不骄,果然是有道骨之人。后来又观你在淡泊之间一心悟道,心思缜密、智力过人,竟能悟得灵台方寸山、明月三星洞之意,果与这里有缘。我这才助你自水中到此。这王屋山洞府,仍是一位上仙所有,他曾与我等道,‘前些天曾有一位小和尚和两只小鼠,甚有善心,他们若是寻到此处,可许他们进谷。’没想到他们没来,你去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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