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见状,不由地心生同情,当下驻步细看,却见她手中银针上下翻飞,却不知晓针头处的金线自针头处掉落,是以虽是忙碌,却始终难以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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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处,张道陵不由地伸手摸住地上细线,比划拈线向上,想要将细送到那女子手上针眼中。说来也怪,当张道陵有此举后,那女子竟然不再缝衣,反而是手拿缝衣针,向外比试,像是在向张道陵示意要将针递给他。
张道陵本能地伸手去摸,手指刚触到石壁,只觉得右手中指一痛,猛地缩回手来,但这时已感觉一股凉凉的冷气自右手中指间流入体内,一时间他连打了三个寒战,奇怪的是打完寒战后又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活力。
再看手指,指间尚有一点血迹,显然是被画中针扎出血来。再看那画,那女子又开始重新缝起衣服来,金线也穿过了银银中。只见那女子明显加快了缝衣速度,用那沾了血的缝衣针,飞快地缝完了衣服。被缝好的衣服上面,慢慢地呈现出了红色,变成了一件大红色的嫁衣,上面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张道陵看得一时间不知所措,却见画中那女子忽然将嫁衣披在身上,转了两圈,抬起头来,对着他笑语道:“赭鞭入体,百毒不侵,嫁衣济世、断肠无悔、舍己救人,神农衣钵。”随着这画中女子说话间,壁上画也一块块剥落下来,露出十六个字,正是“赭鞭入体,百毒不侵,嫁衣济世、断肠无悔、舍己救人,神农衣钵。”然后字迹逐渐消失,瞬间便于湮灭于风中,只剩下一面光秃秃的石门。
张道陵仔细看完字迹,又细细琢磨那画中女子所说,心有所悟,当下又对着石门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又将屋内所刻的各部经书默背着核对了一番,见自己所记得一字不差,这才转身离开,顺着石级向里面走去,向里面走了二十级后,竟折而向右,又走了三十多级,发现前面头顶上又是一颗大夜明珠,照亮前面再无石阶,只有一心形石门挡住去路。
张道陵来到门前,下意识地伸手推门,手方用力,只觉手上一轻,吱呀一声,一股带着花果香的清风迎面吹来,他越门而出,四下打望,原来自己所处之地,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常待的山谷时见到的那些大石之地,所出之门,竟是那块自己曾经费尽力气也动不了一分的心形大石,想不到自己从里面推开,竟是不费用吹灰之力。仙家之处,果然无比神奇。
他心中欢喜,忍不住快跑起来,直奔湖边而去。到了湖边,抬头望月,见月亮已由残渐圆,月影入湖中,也是一个多一半圆的样子。张道陵这才想起自己由水中入洞,到现在已有九天了,听那水神讲,再到月圆之时,那仙长或许就能回来了,自己如此一来,更可得见仙人一面。想不到自与金蝉一别月余,自己竟有此奇遇,不禁心中暗自高兴,望着那水中月亮,也忍不住伸手去捞。
就在他手刚入水,只听咣当一声,回头看去,那心形石门已然关上,又和他在谷中初见时那样。张道陵见状,不由地失声叫了一声:“啊哟!”忙折身返回来看,却见那大石已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堵死,结合之处一如从前,仿佛根本没有打开过。
张道陵愣了一下,却又失笑,暗笑自己非是此洞主人,不请自进已是不恭,现在洞门关闭,自己只需在谷中一方面潜心学习那歧黄之术,一方面悟道打坐,静待仙长归来召见就是了,自己身处如此神仙谷府,怎可贪心不足呢?
想到这,他又按原路回到自己入洞前常住之处,见一切景象如旧,自己入水前脱放的衣服,包括那两块虎头参,都依然放在那里。人生如梦之感,顿时涌向心头。
张道陵感慨一番,忽又想起水神所说,便又回到潭边,对着瀑布跪下喊道:“老人家、老人家,小道已将璧上所刻,全部记住了,现在已回到谷中,您老人家有何吩咐,请您示下。”
他话声方落,只见潭中与瀑布水流交汇之处,突然斜着涌起起一股水流,这水流直向张道陵所在之地冲了过来,等来到他身子近前,折而向上冲出,有如一朵将要盛开的水莲花,直挺挺地自水面上涌出,那朵莲花不断地旋转变幻,等转到张道陵身边时,已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张道陵惊奇无比,起身走近那朵水做的莲花,只见花朵越开越大,到后来竟然有圆桌大小,当中托着一物。他伸手拿住,到眼前一看,却是一件褐色道袍。等张道陵将道袍拿在手中,那朵莲花便立刻消失不见,水面又恢复了初始的模样。
张道陵仔细看这道袍,说来也怪,这道袍仍是刚从水中取出,到手却是滴水不沾,入手软绵,用手一摸,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张道陵打开一看,却是金光闪闪的一枚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