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于是将这些日子他的遭遇与小黑说了一遍。才又道:“我以为我只要静心修真,眼下又学了岐黄之术,就可济世修真,可是没想到这世人还有黑衣道人这等妖人,看来要想济世度人,不学降魔之术,也是水中捞月一搬。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朝廷不要为难金蝉,咱们才可再想法子。可是,可是!”他一连声的可是,却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小黑想起一事,对张道陵道:“对了,张大哥,我记得来时,金蝉大哥特地嘱托我,让你为太后算上一卦,看看如何才能寻到良医,来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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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张道陵听了怔了一怔,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所学之卦不精,只能测个概数,但若测人之生老病死,我是测不出来的。唉,要知如此,我不学那岐黄之术,学那‘动’门之术是好了。”
小黑听了,两只黑眼睛上下转了转,道:“张大哥,你说你学了岐黄之术,那是什么本事?”
张道陵苦笑道:“这只是为人看病,可这对降妖除怪一点帮助也没有。”
小黑在旁边听的清楚,喜道:“张大哥,那不就得了吗?你既然在谷中学了治病的本事,那还用算什么卦来求找良医,直接由你去给太后看病不就成了嘛!金蝉大哥被抓那天,恰好当朝太后也病倒了,听那白马寺的管事和尚说,太后不醒人世,否则以太后信佛之心,绝不会为难白马寺僧人的。朝廷派人抓金蝉大哥,正是因为齐云塔倒,被人诬陷是金蝉大哥扫寺时亵渎了神佛才导致的。你只要能治好太后之病,不就能求太后放了金蝉大哥吗?”
张道陵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只是将谷中所刻的医经药药背了下来,还从未用过,怕是,怕是治不太后的病。”
小黑听了,大失所望,急道:“那怎么办啊!我姐姐不放心金蝉大哥,跟我走了一半路,就先回去探望了,说好了要是金蝉大哥没事,她还回来找我,可是到现在也没她的影子,我估计肯定是金蝉大哥出了事,她走不开了。哎!张大哥,你先在这等着仙长,要是他来了,你将事情告诉他,求仙长想想法子,制住那妖道。我先回去看金蝉大哥了。”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张道陵忙阻止道:“你先等一小会,容我想想。”说完他想起洛水神说这仙长有可能在一年内来,可具体什么时候,也难知晓。而金蝉为了救白马寺僧人,主动投案,以他对官府的了解,只怕是一旦审不出问题来,就会动用刑法逼供。金蝉年纪小,身子骨单薄,如何受得了。看来当务之急是回去见金蝉,然后再图良策。至于出谷后,就不能再入,那也只能辜负愚公和济水神二位老人家的期盼了。
张道陵想到这里,说道:“事情紧急,也不管那么多了,那我也不等仙长了,这就和你出去,想法子为太后治病,好救金蝉。”
小黑听了,双眼冒光,喜道:“张大哥,那太好了,有你在,总比我和我姐两只小耗子强。”
张道陵不好意思地一笑,问道:“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得想法子出了这谷才能回去。”
小黑闻听,原来高兴的发亮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对张道陵苦笑道:“我是从这山缝里钻进来的,我能顺原路回去,你这么大的个子,可怎么钻呢?”
张道听了也有些泄了气,他转身四顾,四周山高水深,自己变不了鸟鱼,也不能和小黑那样钻出去,金蝉那里又是情况危急,这可如何是好。他百思无计,只得对着水潭拜了三拜,说道:“水神山神二位尊神,小道因友有事,需出此谷,辜负水神、山神眷顾之恩,且不能与仙长相见,内心实是愧疚,但为救金蝉,小道宁愿放弃此次机会,求尊神能指点我速出此谷之法,纵是今后无缘再入此谷,此心无憾。”
他说完仍是不起,直过了一柱香功夫,谷中潭水有波,群山无语。小黑在一旁不耐烦道:“张大哥,我看求神不如求已。那金蝉大哥为此事也不知念了多少阿弥陀佛,可也没见有哪个佛祖显灵啊!”
张道陵听了也是无语,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起身,见小黑正气鼓鼓地撅着小嘴,于是和声对小黑说道:“你不知道,我在谷中所遇到二位神仙,他们一举一动,都受天规所限,能指点我到此,已是不易。他们未能回话,或是已归位静修,或是天命难违,不能显圣,但这两位神仙,却个个都有菩萨心肠啊!”
小黑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嗔道:“哼,这是什么天规,不管坏妖,只管好神。对了,张大哥,你刚才说,出了这山谷就不能回来了,也不能见着仙长了。那神仙们都被天规管着不帮咱们,咱们又如何求仙长呢?”
张道陵听了也是挠头,他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求神不如求己,当务之急,是咱们先出此谷,然后设法救得太后,再求她放了金蝉。哎,对了,你既然能进来,再带我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我能过去的洞。”
小黑一想也是,这谷这么大,或许有别的出路。当下应了一声,带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