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守们因此事均受了罚,个个恨不得金蝉就此死了,谁肯像那两个卖艺人那样照顾金蝉,所送来饭菜,还不如那条狼狗的伙食。
金蝉重遭重伤,再也无力动弹,这一天多来,已是水米未动。那条大狼狗在一旁,闻着牢房外的饭菜,馋得直流口水。
小白只能远远地在躲在一角落里张望,急得是柔肠寸断,四只小爪子不住挠地,扰出血来犹自不觉。
到了九月初六早上,看守们进来换班送饭,小白只得先出去躲藏。正当她在外面一处墙缝中无计可施,泪眼婆娑之时,忽闻得一股熟悉味道自前方传来,小白犹如在绝望的黑渊中看到一条亮着灯的出路,惊喜万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原来二鼠向来心有灵犀,小黑刚到地牢附近,便被小白闻到了味,前来相迎。两鼠一见面,先是交头搂肩互嗅了一番,这才相互打量,均是吃了一惊。
小白见小黑风尘仆仆,一身白毛沾满黄土,但是神情兴奋,不由地心中一喜。而小黑见姐姐身上沾染上了点点血迹,却是一惊,二鼠同时开问,小白道:“小黑,你可是找到张道长了吗?”
小黑却是问道:“姐姐,你怎么了,那里受伤了?”
二鼠听了对方之问,又同时回话,小白先道:“我没事,那是金蝉大哥的血。”
小黑则道:“找到了,张大哥揭了皇榜,要给太后治病好救金蝉大哥。姐姐,金蝉大哥怎么了,快带我去看他。”说着就要钻入洞中去找金蝉,却一把被小白拦住。
只听小白道:“现在天亮,金蝉大哥那里围着好几个官差,还有一条大狼狗在跟前,我也是无法陪金蝉大哥才到外面等你的。你先忍会,等晚上他们都走了咱们再去看金蝉大哥。”
小黑却道:“姐,我要马上就看看大哥,不能到跟前,远点看看也成。”
小白知道妹子性子,只好道:“好吧,那你随我来,但千万不可出声,那牢里除了看守,还得提防那一条大狗。”说完转身带着小黑潜入地缝之中。
二鼠左转右转,转了好大一个弯子,才来到牢里,但也只是与金蝉所住的地牢斜对过。一进入地牢,小黑就被里面的气味呛得几乎作呕,她强迫着自己适应地牢里面的气味。
其实现在牢中的气味比以前还要好闻许多。因为上头要求牢差们必须在牢里轮流监督,为了他们自己,现在已不再在里面泼洒屎尿了。
金蝉又受了一回罪后,身子大受损伤,再无一点力气,整个人如死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处还不时地有所起伏,谁能猜出这个地方还躺着一个活人。牢差们现在也不喂他饭,只是将一碗粥放在了身旁,任他自生自灭,好免得他们陪着受罪。
小黑强忍悲痛,远远地看了金蝉一眼,那条大狼狗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始紧张起来,还低声从喉咙里发出了数声低吠。
小白一见,知道如此一来,她们再也不能近身与金蝉作伴了。小黑见状大怒,小白却早防着她,见她要有举动,忙伸爪掩住她嘴,示意她与自己一同出去。小黑无法,也只得与小白又离了地牢,回到之前的地洞中。
小黑急道:“姐姐,这条一只大狗得想法了除去,否则的话,晚上咱们也近不了金蝉大哥身边,金蝉大哥就是不伤重而死,也会被活活地渴死饿死的。”
小白流着泪道:“我也想过给它喂耗子药,但是一条狗死了,他们还会再弄一头来,而且这样还会打草惊蛇,给金蝉大哥带来更多的麻烦。以前我都是乘众看守在晚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地牢外面休息之际,来陪金蝉大哥,可眼下却只有远远地望着他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黑见姐姐神情委顿,反而将满腔怒气压了下来,劝慰道:“姐姐你放心吧,张大哥一定能救金蝉大哥的。”
小白听了,喃喃地道:“是啊!现在看来,金蝉大哥能否活命,也只有靠张大哥帮忙了。小黑,我曾潜入太后宫中,见那群太医都一个个束手无策,那大将军也是一筹莫展。不知张大哥的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好太后的病。张大哥找到那位仙长了没有,你快点这些日子的事情告诉我。”
小黑于是将她寻着张道陵的一切都与小白讲了,最后道:“虽然我们没找到寻位仙长,但我有信心,凭着张大哥从那位仙谷中学来的医术,必能救得太后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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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听了小黑所述,两只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泪水,道:“看来金蝉大哥有救了,可怜他只考虑别人,从不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他受了多大的罪啊!”
小黑问道:“姐姐,你离开我回到这里时,都发生了什么事,快点告诉我,我好告诉张大哥,让他有所准备。”
小白叹了口气,当下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与小黑说了一遍,最后恨恨地道:“让我生气的是,金蝉大哥怕连累这些看守,不肯一起逃走,可是他们竟然这样子对金蝉大哥,这些人真坏透了。”
听到这里,小黑双眼冒火,恨不得冲进去咬那些看守。小白早提防她冲动,一边搂着?,一边道:“小黑,你也不要生气,金蝉大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若是怕死,就不会到这里来了。只是那些官老爷真是不是人啊!将金蝉大哥打成这样。我见金蝉大哥如此,只有听他的,那王长大哥想带着金蝉大哥一起走,可大哥说什么不肯。但是那些当官的,包括皇帝,有几个会仔细查下,看看是不是冤枉了好人。他们想的是只要自己没事就行,那管他人死活。我看啊!金蝉大哥就是替他们下地狱,也度不了他们的。有些人,他的心都黑了,你想用佛法感化,也变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