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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见张道陵出来,当先一礼,笑道:“我与家兄不请自来,有扰张道长休息,尚请恕罪。”
张道陵忙还礼道:“胡大夫太客气了,二位贵客,快里面请。”
胡大夫又客气了一番,但他那家兄却只是微微一笑,当先进了客房。三人分宾主落了座。胡大夫这才笑着对张道陵道:“自从鄙人见了道长神技之术,今日晚饭时与家兄说起,我家兄也是此道中人,现为宫内御医,闻听道长所说的《脉经》之术,是以命我前来带路,拜访张道长。”
张道陵闻听,拱手道:“原来是胡大人驾到,失敬、失敬。”
那胡太医叹道:“下官身为太医院御医,上不能解太后之忧,下不能治太守之女之病,何敬之有,实是惭愧之极。”
张道陵听他说到太后之病,心中一动。笑道:“大人何必过谦,贫道此番揭榜自荐,非是逞自己能,而是因为有求于朝廷,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能否诊治得太后之病,只得听天由命了。但不知太后所得何病,竟然如何棘手?胡大人能否介绍一番否?”
胡太医叹道:“说来惭愧,据太后侍女玉兰姑娘讲,太后在上月中秋赏月后,比平常睡的稍晚,那晚她兴致颇高,又非要住在当年先皇曾住过的殿中,夜深也不肯睡,到半夜间突然犯病,已是错倒在床,人事不醒。我等被叫进宫为太后诊断时,我发现太后脉象不定、忽强忽弱,隐有中风受寒之证,是以断定应以疏解风邪为主,故用了我家祖传小续命汤来减轻太后症状,但连喂太后三副汤药,可太后仍是有口不言,问之不语,面带奄奄惚惚之状。当今陛下着急,责令太医院务必救得太后,太医院众人研究之后,另一位首席太医华太医认为太后之病,仍阳气过剩,便又按他的针灸泻法以求通调阴阳气机,解郁利窍,疏调一身气机,从而开窍醒脑宁神之目的。但无论用我法还是他法,均不见效。眼下太后虽是貌色如常,但始终是昏迷不醒。我与那华太医均是束手无策,最后只能诊断为脉相寒热交替、经脉紊乱,非我等之力可解,是以朝廷这才招榜寻贤,得以请得道长前来。”
张道陵听了点头道:“脉相寒热交替、经脉紊乱,按《脉经》上所说,此症应是由五行中生克失常,五脏生变所致。可用五行中生克失常之法来治病。”
胡氏兄弟闻听他出此言,又惊又喜,胡大夫便要起身请教,但那胡太医毕竟在宫中当官久了,甚有城府,当下微咳一声,和颜对张道陵道:“张道长,但不知五行中生克失常作何解,还请张道长为我等解释下。”
此时张道陵却在回想,那《脉经》上虽说有此症,但偏偏写的所解之法是寻得一种草药,名叫草灵芝为药引方可疗治,而自己记得在《神农本草》上所写,草灵芝极为难寻,非有缘者不可得之。他一时忧心于此,竟忘了胡太医之问。
胡太医见张道陵如此模样,他一向作为首席太医,向来被人尊敬惯了,今日屈尊前来,却被这个小道人无视,心下不满,脸上愠色上来,哼了一声。
胡大夫见兄如此,忙用力“嗯”地咳了一声,对张道陵大声道:“张道长,适才家兄问,你所言五行中生克失常,不知为何指,张道长可否能为我兄弟解释下否。”
张道陵这才回过神来,忙回礼道:“失礼、失礼,适才贫道回想《脉经》所记,忘了礼数,二位大人莫怪。”
胡太医听他如此说,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摇头道:“我等今日上门,本就是请教张道长来,还请张道长不吝指教。”
张道陵笑道:贫道所学,只是有幸自那谷中石壁中所学,正愁自身才能有限,恐误了仙家济世救人之意。今能与二位请教,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胡氏兄弟听他如此说,心下俱是欢喜。个个点头称赞。这时听张道陵又道:“适才大人所问,可是五行中生克失常一说?”
胡太医点头道:“不错,我适才听张道长说起五行生克,我曾在“尚书”中读到五行之说,书上说五行者,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但何为生克,我始终未解何意,张道长可否能指教在下。”
张道陵忙道:“五行生克,就是指世间万物,都由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相生相克而成。正所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反过来,则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原来如此!”胡氏兄弟听张道陵如此讲,异口同声回道。
“但不知这五行生克又与这看病有何关系?”胡太医急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