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见此情景,不由地止步打量这两个怪兽,这时听那宝琴笑道:“小道长莫惊,此乃看门的神兽,有我在,它可不敢造次。”
张道陵道:“我尝听人说,龙生九子,有子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神通特异。莫非就是此物?”
“不错,它叫貔貅,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宝琴说着,推开正门,抬步进了去。回身请道:“来,小道长请随我来。”
张道陵随她进入正门,回看四周,只见身处有如一个水晶世界,楼堂殿宇,就连正门外墙,皆是水晶般晶莹剔透,仿佛有如是梦中,诸物真难分辨,让人目迷五色,瞠然不知所措。
宝琴见张道陵模样,掩嘴一笑,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与自己在道旁稍候。
张道陵见宝琴此时态度很好,忙代声问道:“姑娘,这位夫人如何称呼,不知是贵府何人?”
“我家夫人名唤九曲夫人,你想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一会问就是了。”宝琴笑着道。
这时听得金钟玉鼓之声响彻云霄,又闻阵阵仙乐自远而近。只见门外有一队人马走见,前面走的正是虾兵蟹将,虾兵击金钟,蟹将敲玉鼓,奏起八音、排列仙仗。再后面,是两队人身鱼尾的美女,个个身着彩黛,光华夺目,手中拿着萧笛琴瑟,合着节奏吹奏。随后又有一群中仙女模样的侍女列队拥一个面罩轻纱雍容华贵,珠宝满身的夫人进了正门,款款而行,直奔殿中。
宝琴低声对张道陵说了声“稍等”,便紧随于侧,进了殿中。
过了片刻功夫,一个身着红袍,头带官帽的龟头人身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张道陵道:“贵客快来参见夫人。”
张道陵闻听,上步进得殿来,见殿中四角各有一个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线,将四下里面照得甚是明亮。但殿中摆设甚是简单,与此前的捧场大不相同,殿里面只放了一个香案。一白衣女子在案前一个椅子上端坐。
案上摆放着一个小香炉,炉上香烟袅袅而上,将那女子笼罩,看不清模样。张道陵虽是眼力极好,但也只看了那个女子大概模样,依稀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宝琴在她身后站立,那些一同进来的侍女,却全都退了下去。
张道陵忙上前见礼。只听那夫人道:“贵客免礼,请坐。”言语中虽是客气,但声调却甚是冷淡。
张道陵也不客气,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便开门见山道:“谢夫人。请问夫人,河伯大人何在?”
只听得那夫人冷冷问道:“张道长,你找河伯何事?”
“这个。”张道陵踌躇道:“贫道受人之托,有一事要禀告河伯大人。”
“呵呵,你既是受人之托,寻至水府,那所托之人想来也对你说了,只能见河伯,莫要与他人说,对不?”
张道陵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直接质问,而且一语中的。不由地迟疑了一下,回道:“夫人请恕贫道无礼,不便回答夫人问话,贫道只是受人之托,好不容易才寻到贵宝地,可否为贫道通禀一下,贫道不胜感激。”
“不必了,河伯仍是家夫,他现在静修,没个三五百年的是出不了关了。此地由我作主,你有何求,直接对我说就是了。”那夫人冷冷的道。
张道陵闻听心中一惊,他心想济水神才是河伯之妻,怎么这个夫人也自称是河伯之妻呢。难道是济水神走后河伯续娶的。不过看眼前这阵势,这九曲夫人所说应是不假。
他脑中忽又想起济水神托他之时,曾说过须得他悟得仙道,学成仙术后才可为她办此事,难道要防的就是眼前这女子,看来自己此番前来,未按济水神所嘱行事,当真是莽撞,如今进了龙潭虎穴,她们看样子非是善类,自己怎么能与之相处,看来想请教如何医治虚症也得罢了。想到这里,不由地低声道:“夫人,贫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河伯不便见我,那贫道还待有缘再说吧,还请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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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宁死也不想说了。”九曲夫人冷冰冰地问道。
张道陵最受不得别人威胁,见那九曲夫人竟然如此说话,当下剑眉一振,也冷声道:“无可奉告。”
他话语刚落,只觉屋中光线一亮,烟雾顿无,张道陵抬头一看,只见那座中九曲夫人,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身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有如九天玄女,降临于自己身前,正亮着一双美目冷冷地盯着自己,射出让人心寒的光芒。
张道陵心中一惊,暗道这九曲夫人长得竟是如此之好,自己在世间活了百岁,竟从没有见到过如此美貌女子,他竟然不敢直视,当下又一抱拳,转身便走。
那知他刚转身,在一旁边的玉琴将身一晃,红光一闪,张道陵只觉得自己瞬间竟被一物从手到脚缠困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黑色如蛇,却又头上长有一只角的怪蛇将他缠住,现在正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脸,一条红信不住在他面前晃动,只听那大怪蛇开口问道:“你现在可有说的了吗?”
张道陵被大怪蛇缠得动弹不得气都喘不出来,只得是喘着气。那大怪蛇见状,微微松了下身子,满布黑红鳞的身子在张道陵身子上轻轻地向下滑动。
张道陵只觉得胸部一松,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这才能说话,但他向来不畏威胁,仍是挣扎着道:“无可奉告。”然后闭目不语,坦然等死。
这时却听那九曲夫人一声喝道:“宝琴,不要胡闹。”
那宝琴一声娇笑,撤了变化,张道陵只觉身上一松,浑身骨头节如要碎了一般,一下子倒在地上,挣扎也两下,还是难以站起,他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只得倒在地上,对那宝琴怒目而视。
那宝琴却毫不生气,只是笑呤呤地看着张道陵,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着他,又对他吐了吐舌头,笑道:“小老道好久不洗澡了吧,这么脏,我可真吃不进去。”说着转身来到案前,手向上呈,道:“夫人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