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也笑道:“可否请张道长明日莫走,由老身亲自设宴相陪,让三个女儿好好敬道长三杯。”
张道陵笑道:“太后,您身体已愈,贫道就不打扰了。贫道还有些事情要办,明日还是要依计划行事。只能有违太后美意了。”说到这里,他望了望窗外,见一轮明月已上升到天空当中,当下对太后道:“太后,我一会要施法为您祈福,这屋中只能留下您一人,她们都在外殿相候,您须得独自一人,在殿内休息。”
太后听了,虽然感觉奇怪,但想起这必是人家仙术,当下笑着道:“我本想今晚搂着三个女儿同眠呢,看来得听道长的了。”
众人见太后应允了,便安排好殿内事项,一同退出内殿。张道陵当下盘膝坐地,施展灵魂出窍大法,去迎金蝉。
金蝉此时按张道陵吩咐,在宫外一隐蔽处等候。所辛他和张道陵并不是鬼魂,所以并没有为夜流神等发觉。等到张道陵的魂魄来寻,忙一起前去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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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太后寝宫,张道陵魂魄见金蝉的魂魄进了内殿,便先还魂回来,众人见他还阳,对众人一点头,众人都知必是金蝉的魂魄已进入内殿,当下都不作声,静静地想像着里面的情景。
众人安排好殿内事项,一同退出内殿。张道陵当下盘膝坐地,施展灵魂出窍大法,去迎金蝉。
金蝉此时按张道陵吩咐,在宫外一隐蔽处等候。他和张道陵并不是鬼魂,所以并没有为夜游神发觉。等到张道陵的魂魄来唤,金蝉魂魄忙跟着前去宫中去见太后。
一入太后寝宫,张道陵魂魄送金蝉的魂魄进了内殿,便先还魂回来,众人见他还阳,对众人一点头,众人都知必是金蝉的魂魄已进入内殿,当下都不作声,静静地想像着里面的情景。
此时的太后,虽然被安排入寝,可她一人躺在床上,想到外面诸人都陪着张道陵施术,自己又如何能睡得着。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细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感觉仿佛大家都有事瞒着她似的。难道她得病期间,发现了许多事情不成。但她身为女性,但谋略极精,凡事未有把握,决不轻举妄动。因此在这两天,没有多问一句话,就是大将军,也未独自召见。如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按照张道陵的吩咐,眯着眼睛发了会呆,困意上来,竟然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在梦中,一些得病前的发现的事情竟然慢慢地浮现在脑海当中了。
太后在梦中喃喃地道:“我想起来了,玉兰说我得病之日是八月十五。对了,我当时因为睡不好,总觉得头痛,玉兰给我念《金刚经》也不管用,于是回府去找那部我赏给她的两部佛经。我因此想起当年先帝就在此殿看那部慧智写的佛经,于是就到平洪殿中来了。
啊,先帝啊!你就是在此殿中过世的。想不到我竟然又回到此殿居住,这殿中就我孤独的一个人了。你走的那么早,一个孩子也没给我留下。哎,我那苦命的孩啊!想到这里,她不禁失声哭了出来,口中不住地呼唤,‘儿啊!儿啊!’
太后流了一脸泪水,仍没醒来,依旧发出梦呓,“儿啊!你记得吗?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侯。正是有了你,我才能躲开阴后的暗算,进了她去不了的地方。那时的我,躺在温暖的椒房中,每天感觉着你的长大,你真听话,在肚子里一点也不淘气。你的父亲,当时的皇帝,对你也是那么的期盼,纵然是得着病,也要到这里看望咱们娘俩。想到这里,太后脸上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手也不由地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了,孩子,有一阵时间,你父还让慧智师父给咱们娘俩念经来,来助我安神。哎,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听佛经,每日到了该听佛经的时候,要是慧智来得晚了些,你就用小脚丫轻轻地踢着我的肚子,好像在提醒我。我的儿啊!这段时光竟然是这样的短暂,等到我快要生的时候,你父的病也越来越重,那时的我,既希望你能在娘的肚子里多待会,又盼着你能在你父尚在人世时出生,她有一线生机。慧智也不来了,他去为你父祈祷去了。我怀着你,也在椒房中向上天,向佛祖祷告,求上天,求佛祖让你父病能好了。在这宫中,能保护咱们娘俩的,只有他一个人。以前的我,在宫中,为了生存,只能忍辱偷生,连你父对我的宠爱都不敢享受,就如同一只温顺,待宰的羔羊。不过那时的我在想,只要将你生出来,受多大的苦,娘都不怕。为了你,娘以后要勇敢地去面对阴后她们。她们可以辱我,但决不能让她们伤害你一根汗毛。为了你,娘要长出利爪,长出尖齿,就像那生了狗宝宝的狼狗一样,不许任何人来伤害自己的宝宝。
又过了一天,我感觉到了你的燥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时,你的姥姥,被皇帝允许前来见我,还私自带来了我爱吃的她做的棕子。哎,你父也算是对我不薄,除了我,谁也没有这个待遇,能在椒房中看到娘家人,还吃到你姥姥亲手做的。
你像是懂了我的心思,又过了一天,到了五月端午这一天,当我一边吃着棕子,一边要服侍的宫女将那部佛经拿过来时,一阵刻骨铭心的痛从身下传来,我眼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昏迷中似乎听得有人呼唤,我用尽力气睁开眼睛,我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孩子,而是陛下。他脸色苍白,皮瘦骨枯,像是冬日里挂满雪的桂树。
我激动的想哭,陛下还在,还能来看我,我和我们的孩子没事了。咦,我的孩子呢,他在那里,是男孩吗?我想问陛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张开了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陛下知道我在想问什么,他清瘦的脸上,流出了两行热泪,落在我的脸上,凉凉地,冰冻住了我的心。我陡然间害怕起来,难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了。我的孩子,那在我肚子里乖乖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我的手,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抓住陛下的手,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样,急切地问道:“陛下,您龙体可好?我们的孩子呢?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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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脸本来就已经煞白,闻此一言,更是变成灰白色了,本来看着是那么温暖湿润眼神,象被冰冻住了似的,一下子变得凝固,他的手,也变得冰凉,他只是轻叹了一声,道:‘我好了,但孩子,他没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将娘一下子震昏了过去。因为这些天来,在我肚中,心中,儿啊!你才是我的一切,是你,一直在陪着娘,安慰娘,在娘心中,就是连陛下,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手指头。
当娘再次醒来,我却不肯睁开眼睛,不愿相信陛下的话。我明明已经生下了孩子,明明在昏过去的当时,听到了你所发出的那一声响亮的哭声,怎么会没了呢。娘不信,娘不信。娘只相信,娘还在梦中,这一切都是梦,等娘真正醒来,你就会来到娘的身边,让娘搂着你,喂你、亲你,就像是在我肚子里一样。
陛下又来了,但这回他没有到我身边,只是听他怒恼地喝斥宫人们对娘照顾不周,让他的贵人身体还是如此孱弱,还命郑众找更好的宫女来伺侯娘,还要让我的家里人也来照看我。
儿啊!你父对我真好,让贵人的家里人到宫中来陪一个贵人,这在大汉朝可是从未有过之事。而且,听你父的声音,竟是中气很足,像是病已全好了。老天保佑,我毕竟还有陛下。他因为你的夭折而伤心,而怜我,对娘的好,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