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东方望去,只见在东方,云海的边际处,一缕霞光有如一把利剑,从云海中刺出个缺口。将层层叠叠的云海照得层次分明。转瞬之间,那缕霞光渐逝,但一小片红色光芒却从云海的缺口处露了出来。
仿佛是受到的太阳的炙烤,浩瀚的云海开始翻腾,无数道霞光开始从隙缝中射出,光与影开始变换着位置,晃得人眼有些迷离。而那团红色的光芒开始继续往上升,探出的部分越来越大,喷薄出红光也开始越来越亮,将四周的云海映成一片火红。
终于,红日摆脱了云海的束缚,只见它仿佛向上挑了一下似的,一下子越过了放远处天际线,站在云海之上,原本红彤彤的面庞,瞬间放出耀眼的光芒,庄严地让人不可真视。
“哇,好美啊!想不到我天天看到的太阳,在这里看竟然是如此美丽。”玉兰感慨地道,“金蝉小师父,多谢你带我来这。”玉兰高兴地回头向金蝉表示谢意,却见金蝉已是满面通红,有如刚才的红日。见了金蝉如此样子,玉兰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不觉间正紧紧地抓着金蝉的手。不由脸上飞红,忙松开了手。
二人都是大窘,不敢去看对方,目光又回到东方。但见这时太阳已喷薄而出,放出万道光芒,将东方的云海照得如同镀了层金。
再看脚下,云海翻涌着,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天空。无论是万丈深渊,千仞悬崖,均一起被眼着这片苍茫浓郁的云海遮盖,唯有那最高的五座山峰,努力地从云海中探出头来,却也被染得成了一头白发,无语地望着静谧的天空。
“哦,张大哥,我好喜欢这云海,真想天天能看到它。”玉兰深深地沉醉在眼前被这云海景色之中,情不自禁地倒身下拜,拜天拜地拜菩萨。金蝉见了,也一同下拜。
张道陵也被这眼前美景所吸引,听玉兰这么说,又见他们二人虔诚样子,不由地笑道:“玉兰姑娘,你何不将眼前美景画出来,不就能天天欣赏了。”
他这一语提醒了梦中人。玉兰拜完后,当下起身,拿出纸笔,作起画来。张金二人则默不作声地在一旁观看。或许是这景色太震撼了,玉兰并未如之前那样落笔有神,反而是望会云海,出了会神,仍不知如何下笔。
金蝉看了,不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冻手?”
玉兰忙摇头道:“我这里有暖手炉,不冻手。可是这放眼望去,除了白雪,就是白云,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在白纸上那里落笔了。”
张道陵见状,轻声道:“心中无事,闲看云展云舒,心中有事,愁看云聚云散,云海依旧在,世事却是无常。”
玉兰听了,神情一震,轻声道:“张大哥所言极是”。说完,再不犹豫,随手便在纸上画了起来。但见纸上,一轮圆日初升,映射在层层云海之上。一僧一道,则立在山顶云巅,临风不惧。道人仙风道骨,僧人则是宝相庄严。
玉兰画完,张道陵与金蝉见画中自己,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容貌看不真切,但脸上神情却是一毫不差,尤其是二人的眼睛,甚为传神。二人见了,不由均是拍手叫好。
玉兰得了二人夸奖,索性又画了两张,分别送给二人。
因此时正值冬季,全山也俱被白雪覆盖,与其他的山并无异状。但是因此山独自一峰,四周并无他山相连,有如平地而起,所以四下观望,但觉此山最高。在冬天空旷的原野中,站在南台之巅,看眼前纯洁的雪,纯净的云,纯色的天空,让人感到与天地距离非常近。不知不觉间便感受到天地的空灵,心中顿生敬畏、虔诚之感!
玉兰画完画后,人沉浸入其中,等金蝉招呼,这才回过神来,叹道:“可惜我是女儿身,不然也可在此修行,心无他事,在峰顶为仙人打扫落地的雪花。”
张道陵和金蝉听玉兰此话,大出出世之意,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劝起。
金蝉想了想道:“玉兰姑娘身子弱,现在日出之景已赏了,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在此久待,免得玉兰姑娘受了风寒。”
玉兰此时兴致更高,那里舍得离开。当下笑道:“金蝉小师你,别看我常年久居宫中,陪伴太后,其实我也是贫家女。”
张道陵也听说过玉兰是大将军养女,但此事涉及玉兰个人隐私,是以没有人与她谈论过。现在听她主动提起,当下问道:“玉兰姑娘,你的亲生父母,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玉兰听了,珠泪盈眶,幽幽地道:“我不未记事,就和父母失散,经人转手来多少次,也不知是来自何方,大将军收留我时,我只有三岁。大将军为此事曾费心查询,查到卖我的人已经死了,线索就此断了。后来太后又命人到各州府查找,也一无所获。”
金蝉听了,合什诵了声阿弥陀佛,对玉兰道:“玉兰姑娘,我差点给忘了,这次去地府,我与你问过,据里面人说,你的双亲中母亲还在人世。但是在那里,因为是天机,不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