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我听宝琴说,河伯闯此大祸,还是多亏了九曲夫人上下打点,这才保住了河伯之命。所以有些事,你不可意气用事。或许此中,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哼,我就知道你会向着她说话。真不该去救你,让你关在洞中陪着她算了。”说完龙儿加速步伐,将张道陵甩在后面。
张道陵张了张口,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苦笑一声,快步追上。
二人来到孟门山处。只见峡谷当中的河岸两边,都有白色的凌冰堆积,形成了起伏不平的冰层。
河当中则是一条急流涌动的黄色激流,挟裹着风雷之声,迎面向河床中两座的大小不一的梭形的巨石冲去,激荡出巨浪。狂流急浪中,一大一小的两座石岛依然是巍然屹立,淡然地看着咆哮而去的河水。
龙儿见了,更是伤心,低声道:“原来的孟门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两个石岛大小都是一般大的。难道那个小岛的,是被哥哥用头撞小了吗?”
张道陵见她伤心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指着那座大的石岛道:“我当初就是被她们带到这大岛上,从这岛顶上进了个洞中,然后宝琴在里面,假装河伯,想要套我话。后来被我发觉,她们便将我先关在这里,她们去见了河伯。不过我在这里,却遇到了那条蚯蚓,是它带我到河伯被囚之地的。哎,想不到却因此连累了它。让它被宝琴杀了。”
龙儿听了,冷笑道:“那好,今日我就化作她的样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道陵又想起一事,心想那蚯蚓给我的那粒沙子,我还没来得及给龙儿看呢。嗯,等有机会,我再给她看,她或许能认出到底是什么神物。
二人说话间,已过了孟门山,一路继续逆流而上,此时正值隆冬季节,黄河在河伯开凿出的河槽中湍急流动,但槽外直到岸边俱已封冻,形成两条白色玉带,夹着中间一条黄色长河。
河水奔腾翻滚着自上流急冲而下,在紫褐色的河槽中左奔右夺,发出轰鸣不息的涛声,激荡起的水雾弥漫在河槽之上,使这里变得朦朦胧胧。
龙儿见此,又开始伤心,流出泪来。低声道:“原来这个地方,除了在孟门山那有瀑布,水流湍急外,这里也是水流平缓,水面宽敞。想不到我哥,竟然将这里,硬生生地开了一条河槽。他,他当时是多么生气,才会干出这样子的事啊!”
张道陵见龙儿如此伤心,也不知如何劝起。他想到河伯、洛水神和九曲夫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自己一个外人,虽不清楚其中原由,但也隐隐感觉,这其中必与那枚金钗有关。想这里,他问龙儿道:“龙儿,你知道你大哥的那只眼,是如何瞎的吗?”
龙儿不成想他有此一问,怔了怔道:“哥哥眼瞎之时,我还太小,具体我也不知道。长大后,我问起过此事,可是我哥却大发脾气,吓得我再也不敢问了。后来我问嫂子,可嫂子也只是哭泣,什么也不说。”
“噢。”张道陵听了,也不再问,望着河槽中滚滚黄河之水,急奔而下,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问龙儿道:“龙儿,为何上流黄河水是那样的浑浊,可是在水府处,为何变得清了起来。而到了下流,又变成黄色了呢。”
龙儿想了想,回道:“是这样子的。我听我哥说,我父母在当黄河河神前,家住在黄河的上游,一个叫洮河的地方。后来我父母帮大禹治水,顺流而下,来到现在河府之地,他们见这里四周景色优美,便将河府迁到此处,又在河府四周,运用法力,结合那里的地形,将河水分成清浊两部分,浊水水急,用激流将泥沙带走,而留在河府四周的,都是清水了。”
张道陵听了,点点头,心想这法子倒是可以用来治河用。
这时又听得龙儿幽幽地道:“张大哥,等有空了,你陪我去一回黄河源头吧,到洮河去回。我听哥哥说,我父母的墓在那里。可是他从不让我去。说是等我年满千年了,才可以去为父母祭奠。”
张道陵听了,想起河伯所说的话。当下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二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都边行边想着心事。他们顺着河槽继续前行。向前走了一程,远远听见河水的咆哮之声传来越大。
张道陵听了,感觉与自己在地下听得一样,低声道:“我在地洞听到的声音也是这样的大,估计咱们快到了。”
龙儿听了,加快脚步,向前奔去,只走了三里路,就看到一条黄色的瀑布从前面的悬崖下急冲而下,冲击着下面出现一条四十多米宽的深潭,激起无数个漩涡,又顺着水势涌进一条宽有十来丈宽度的石槽之中。
因水流激荡,四溅到河床上,又被冻成黄白色的河冰,将河槽两侧覆盖。在瀑布处,巨大冰柱,如同大小不一的冰峰倒着悬挂于悬崖,虽然是在黑夜,但在月光的照耀下,仍然显得晶莹剔透。
下流的河槽,受水流冲溅,在两岸形成了厚厚的冰层,好几处的冰层竟然连在了一起,形成了形状各异的冰桥,任黄河水自下面急冲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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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道陵怀中的小黑,因她猫在张道陵的怀中,闻着他手中的果篮中醉枣的气味,竟然美美地睡了一觉。
如今她被瀑布的水声惊醒。伸了个懒腰,这才探出头来,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由地惊叹道:“呀!这瀑布好大好厉害啊!”
张道陵对她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他们一行,借着一道冰桥,挡住身形。张道陵四下打量地形,见这里水汽也愈加浓厚,声音也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