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吓得我忙抓紧船身,紧盯着船前进的方向。但见小船此时正行进在一段山势奇峻的峡谷当中,两岸悬崖耸立,壁立千仞,水流流淌其中,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宛转曲折,水流也随之时缓时急,流到平缓处,水面如镜,坐在船上悠然自得;流到湍急处,船飞似箭,一往无前。
我的心,也跟着水流而忽上忽下,忽喜忽惊。小船随着急流横冲直撞地狂奔了有五十里远,就在我的尖叫声仍在山谷中回荡之际,小船已行驶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中,船后划出一道长长的水波涟漪。
此时我才惊魂方定,再看四周,群山都远远地拥抱着身前这一湖清水,围成了一个如“S”形的峡弯。流到这里的黄河,进入到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之中,她收敛了原有汹涌澎湃的咆哮,温柔而恬静地流着。
在两旁雄奇险峻的山崖怀中,河水轻轻地拍打着和嶙峋怪异的巨石,水天一色的湖水像一块巨大的蓝色宝镜镶嵌在群山之中,山水相映间,竟是一河的旖旎风光。
我靠在船身上,时而望天,时观看山,心情已恢复了平静,回想起之前激流勇进时自己的窘状,相比现在的心静如水,不由地暗自好笑,回转身去,心中是说不出的豪迈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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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哥,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想来这个地方,你早来过好多次了吧?’
听到我的问话,原本略带笑意的大禹,脸色又黯淡下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见他不肯多话,于是缠着道:‘大禹哥,你给我讲讲你在这时治水的故事呗,要不这河中就咱们俩,多没意思。’
‘哦,我治水就是先考察地形,然后开山泄流,都是这样了子,没什么好讲的。’
我见他不肯多说,眼睛一转,又问道:‘大禹哥,你治水不光是这黄河吧,那你都到那些地方呢,那些地方也是这么治理的吗?’
听到我问这个,他开始闭眼数数,口中喃喃地数道:‘积石山、荆山、雷首山、太岳山、太行山、王挝山、常山、砥柱山、碣石山、华山、大别山,对了,孟门山也算是一个吧’。
说到这里,他睁开眼,望着我道,‘我记得有名的山,也就十来个,其余的都是没有名字的山了。我父将洪水泛滥的地方分为九州,按他的设想,就是将天下发洪水的地方作为一个整体来治理,先堵后通,由易而难。这黄河水灾,最为难治,故被他留置到最后。我继续我父遗志,按照他老人家的安排,用了十三年的时间,先通山路,再理水脉,该疏通的疏通,该平整的平整,就这样过了一十三年,天下水灾,已基本上被我清理好了。眼下的这条黄河,现在已经基本上疏通好了。不过我父在遗书中再三叮嘱,要我疏通好黄河之后,过三年还再重走水道,查看水情,疏导水中的泥沙,使得水能够常年顺畅下流,不至于堵塞水路,淤积河床。等这次检查完毕后,我就可以回家休息一阵了。’
‘哦,那,那你家在哪里啊?’
‘在嵩山。’
‘噢,那你回家后,可要好好休息。’
‘不,回家后,我只能休息几天,还有一件事,我得去做。’
‘啊!还有活计呢?’
‘算不上活计,是回朝复命。我治理完黄河后,得去见舜帝,上报治理情况。这样,我才可以正式告慰我父在天之灵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我本想随大禹到处走走,顺便帮他治水,可没想到人家已经就要干完治水的活计,过不多久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