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明日就得定下政策,是战是退,须得立断。可是满朝大臣中,分为两派,只有虞诩、马贤力主抗战,太傅张禹也支持他俩,而以我大哥为首,却上言退守,也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他们所言,俱有各自的道理,这更增加了我作出决定的难度。”
“娘,那皇帝是什么意见呢?”
“他?”太后苦笑了一声道,“他说一切听我的。哎!他自小被我立为帝后,一切均仰仗我,不知我去后,他还能靠谁!”
小白见太后一脸的愁容,也是着急,她想了想道:“娘,这样吧,你将双方的理由与我叙述下,我虽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张大哥和金蝉大哥的品性,我可以凭借对他们的了解,来假设一下他们的看法,你看成不?”
太后听了大喜,点头赞道:“好,如此甚好。小白你对他们十分的了解,肯定能猜出他们的想法,张道长和金蝉小师父,和你们几个,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说出来的,肯定没错。”
“娘,我只是个会说人话的小耗子,只能帮你想想,至于对不对,还得由你定。”
“好,我先说大将军的理由。现在是羌人作乱,进犯并、凉二州,大将军率军远征,却因兵马疲惫,被羌人战败,不得不退守凉州。而此时又得报羌人与北面的鲜卑相勾结,准备联合进犯我朝。大将军认为北面强敌,更为危险,考虑到军情紧急,西部与北边不能兼顾,便想要放弃凉州,集中力量对付北边。以防再出现当年匈奴之害。大将军还举例道,‘这就好比衣服坏了,坏一件补另一件,还可以有一件完好的。如果不这样,将是两无所保。’”
“哦,我听明白了。娘,那另一方又是何理由呢?”
“太傅张禹进奏说,‘先帝开辟疆土,辛辛苦苦,现在怕费事,丢掉它。凉州既然丢了,那三辅就算边塞了,三辅作了边塞,那祖宗的园陵坟墓,就在界外了,这是万万不行的。俗话说:“关西出相,关东出将”,凉州习兵练勇,超过它州。现在羌胡之所以不敢入侵三辅的原因,就是因为凉州在他的后方,是他的心腹之患!凉州百姓拿起武器,保卫凉州,毫无反顾之心,因为凉州是大汉的啊!如果放弃它,迁走百姓,人民安于故土,不愿迁徙,这样一定会发生变故。假使当地人倒向羌人,乘势东来,就是有孟贲、夏育那样的勇士,太公那样的将领,还恐怕抵挡不住。大将军认为补衣还有剩完好的作比方,我看就像疽的溃烂,越烂越宽,没有停止。放弃凉州不是好的计策。’”
说到这里,太后停下,问小白道:“小白,这双方的理由,就是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娘,我听明白了,容我想想啊!”小白闭眼想了一会,睁开眼道:“娘,我想我要是金蝉大哥,他心地最善良,见不得一点死伤。在他心中,只愿天下太平,若是能劝得羌人不再作乱,他就是宁愿自己身死,也会干的。”
太后听了,点头道:“那这么说,金蝉肯定是愿和。不过眼下要想和的话,就得先作出让步,就怕是他们人心不足,会得寸进尺的。你再想想张道长会怎么说呢?”
小白想了想,又道:“张大哥智勇双全,路见不平,就会出手相助。他肯定会和金蝉大哥一样,劝羌人息战,但是若是羌人不听劝告,继续欺侮老百姓,张大哥肯定会出手干预的。”
太后道:“现在得报,羌人进犯我朝,一路上烧杀抢掠,伤民无数。张道长智勇双全,绝不会一味忍让,对付恶行,唯有以暴制暴,才可替天行道,我想张道长定会认可我的的作法,金蝉小师父人是好,就是太善良了!小白,你要记住,对敌人行善,便是对自己作恶。”
小白听了,面露苦笑,点了点头。
“但是龙儿和小黑,她们会有什么看法呢?”太后忽然又问道。
“她们俩,我想,我想会听张大哥的。”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慢慢地点了点头。
小白又沉思一会,忽然问道:“娘,为什么羌人非要打咱们,不是还有南边北边西边吗?为什么非打咱们东边呢?”
“呵呵,羌人一直生活在我大汉西部,他们以牧羊为主要生活来源,也以羊为图腾,由逐水草而居,到依山居之,垒石为室。他们生活之地,西为大漠,北为苦寒之地,南为高山,只有东部土地肥沃,随着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就想到东边抢掠。”
“啊!是这样子。”
太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年武帝时期,大汉国力强盛,北却匈奴,西征诸羌,并设护羌校尉,以统治羌人。西北了就平安了数百年。等到我朝光武帝重建大汉后,河西羌人借我朝动荡之际,发动过针对河西走廊四郡的战争近十起。他们虽多次进犯我朝,但屡战屡败,不得不又俯首称臣。哼,想来现在他们是欺我是一名女子,又来作乱,想让我放弃凉州。哼,只怕他们找错了算盘,我决定了,再次发兵平叛,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