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如织,春花烂漫,溪水奔流,游鱼浮动。
守拙园中又分了许多小院,其间有有卵石铺地的连廊曲折相连,尽显幽深婉转。
各个院中或安置花坛,种植些应季的兰草花卉,或安置太湖石,布置假山流水。
其间月亮门,小轩窗,凉亭水榭,种种景观无不动人,真可谓是一步一景,时时不同。
张牧之被胡悠领着在院中赏玩许久后,转过几多曲折,到了中堂会客之地。
胡悠遣散了包括胡三郎在内的诸多后辈,恭谨地请张牧之落座,然后伏地而拜:“老朽今日便要脱体而去,日后由胡馨儿继承家主之位,老朽替她再次拜谢小天师传道之恩。”
这位年迈的狐精早已猜到张牧之不喜胡三郎,故而也不哀求什么,只是拜谢。
张牧之穿越时毫无修为,又对此方世界一无所知,确实存了收这些狐精做耳目的心思。
眼下虽只过了十几日,他却得长明仙子之助修成雷法,许多事情便能从容应对,对这些狐精也就不那么看中了。
再者老君观和圆觉寺明争暗斗,张牧之也有保全这些狐精的心思,不想让他们夹在中间做炮灰。
修道人秉持仙道贵生之念,心性不似战场将军那般刚硬,没必要以别家性命来赌斗。
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辈,许多话无需讲明。
故而胡悠心中对张牧之只有感激,没有其他心思。
张牧之开口道:“你无需多想,我要在此地修行几年,自会护持你家,你起身便是!”
胡悠起身后还要说些客套话,又被张牧之止住:“你还是下去静心,否则元神脱体时受杂念侵扰,仙官无法接引,百来年苦修就成了无用功!”
胡悠悚然而惊,再次谢过张牧之指点之恩,又问:“可要唤晚辈来侍候?”
张牧之摇头,指了指身后白狐变化的女孩:“让这小童在此听使唤便是!”
胡悠于是告退,胡馨儿呆呆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我该怎么侍候老师?……我去端碗茶?”
张牧之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哪用侍候,你要闲着没事儿,寻些书来给我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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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馨儿迈动两支小短腿登登登跑出去,过了会儿果然拿了些书本过来。
张牧之一看,却是些儒家经意,还有些好像是研习八股文写的笔记。
“这些应该是那些学儒的狐精准备的考评材料……”
张牧之接过来随手翻看,倒也觉得很有意思。
过了一会儿,外面进来几位美貌的狐女,手中端着果品、糕点、茶水,放下后却不肯走,躲在廊柱或隔帘后偷偷打量,甚至有胆大的狐女轻轻上前来找张牧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