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山崖上,一只牛犊大小的黑色毒蝎口中吐出一团圆光,悬在半空乱飞,正是玉罗刹辛苦修成的内丹。
这内丹呈现黑、金、青三色光华,其中青色只有一缕,乃是他修炼的道家玄功,其次是金色,是他在阴间背阴山禅院领悟的佛法。
黑色则是他身为千幻夜叉炼成的法力,占据了整个内丹的大半。
青、金二色玄光虽少,却十分坚韧,正一点一点将黑色炼化,什么时候黑色法力全部除尽,这玉罗刹便算是归入了正道之中。
日后同样能能修仙,修佛,得成正果,飞升上界。
那空中的帝流浆一靠近玉罗刹的内丹,就好像铁屑遇到了磁石,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汇入内丹里。
随着炼化的帝流浆越多,青色光芒就约强盛,渐渐变得同金光不相上下,那黑光也慢慢变得暗淡。
山崖下的一棵大树上,胡馨儿和黄二郎都变成了兽形,站在树梢等着帝流浆落下。
他两个可没有修成什么内丹,只能一边抬头往上观望,一边在树上来回奔跑跳跃,张着嘴巴像狗儿抢食一样吞吃了四五颗金色橄榄。
帝流浆乃是轻灵之气,落在地上,沾染了浊气便会失了灵效。
故而这两个小兽一边在树上蹦跳,还要一边小心防备着摔下去,只感觉这机缘得来十分辛苦。
在不远处的另一颗大树上,吴天禄也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青蛇,盘绕在树梢上张开大口吸气。
龙蟒、龟蛇之属天生便能吸纳天地灵气,这青蛇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他每次吸气,便有四五颗帝流浆被吸入口中炼化,效率不知比那两个乱蹦乱跳的小兽高了多少。
吴天禄每炼化一枚帝流浆,他那青色的身躯便伸长不少,头上肉角也渐渐变大,前后腹下出现四个肉包。
只待肉包破裂生出四爪,他便能化成蛟龙之身了,到时候就能吐雾吞云,御风而行。
在这片丛林不远处一片空地上,四五十个黄巾力士结成了一座阵势。
随后众力士一起运转法力,激发黄色符纸,这是张牧之赐下的巽风灵符,善能行风聚气。
由诸多巽风符引动风气,汇聚成一股龙卷风,牵引着空中的帝流浆朝下落来。
这些力士各有分工,有人鼓风,有人则负责采集帝流浆,相互配合的有条不紊,一起炼化这等天地灵粹增进法力。
南京城附近又诸多山脉,说不定哪里就有高人或大妖潜伏,因此张牧之的这些门人、弟子相互间都离得不是太远,唯恐出现变故无人帮衬。
圆觉寺里,普智老和尚却没有施法接引帝流浆,而是运转法眼看向老君观的方向。
“了不得!了不得!过了今日,这位小天师法力神通便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浅水难养蛟龙,估计他过不了几日就要往南京城去,到时候便要引动风云,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动荡。”
“所幸早早同他结了善缘,待老衲虹化飞升之后,也能凭这份情面保我圆觉寺道统不失。”
“走了好!走了好!离了此方世界,免得遭受波折……”
而南京城朝天宫里,一位身着紫色法袍的虬须道士正在静室中端坐,其阳神也已经飞入了高空,正在施法接引帝流浆。
看此人阳神之躯稍有几分虚幻,明显是刚练成不久的模样,不似当初张懋丞的阳神那样同真人无异。
突然,这人阳神动作一停,朝横望山的方向看去:“谁在那边练法,声势如此浩大?怎地这感觉如此熟悉,好像是五雷正法的气息?”
“难道是兄长?不对,兄长一直在天师府静养,断无可能出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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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师府还有别的阳神真人修炼了天心五雷正法?”
张牧之接引雷符法力下界,其声势十分浩大,让这道人产生了错觉。
这人阳神刚欲化光飞去查看一番,突然冥冥之中感应到一种危机,似乎自己再往前去便有大祸临头。
“修炼到我这等境界,已经渐渐能感知自家祸福,既然心头示警,那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这道人阳神停下动作,又默默思量了片刻也理不清头绪,于是道:“也罢!继续接引帝流浆精进法力!”
然而此时天空中垂落的道道金光都消失不见,帝流浆降落的时机已经过了。
这道人无奈,阳神化为一道金光,回归肉身之中。
而此时老君观上空,张牧之也已经停下了动作,阴神低头一看,四尊法相都长高至五尺有余,形象凝实,手中各式法器也清晰无比。
“仅这一夜时间便抵得上数年吐纳功夫,可见大劫将至,天命助我炼成神通!”
张牧之阴神刚升起这个念头,突然感到一阵乏力,原来是上界雷祖收回了法力。
半空悬浮的雷祖法相顿时又变成了虚浮之相,座下墨麒麟亦消失不见。
不过雷祖法相眉目神韵都清晰了不少,显然张牧之的阴神也强盛了许多。
小道士念头一动,阴神从天门而入回归肉身之中,莲台周围四尊雷帝法相亦化光飞回体内。
接着六名绯衣天女变成金光回归六甲印,张牧之乘坐莲台自半空降下,来到老君香案下端坐,静心感悟今日练法所得。
“如今我练成了法力,便到了离开老君观的时候了!”
“在这之前需得了却一番因果,如此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张牧之坐在蒲团上,手中青光一闪,祖遗都功印显形而出:“那么便要封神了!册封一尊听命与我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