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站在坑中双手持铁棒抵住刺来的斩邪剑,却被剑上携带的巨力压制,整个身子好似一个铁板桥,脊背几乎要贴在地上。
“这道士吃了猛药了!”
猴王双脚一蹬,身子贴地往后滑行了十来丈远,所过之处的地面好似被铁犁犁过一样,出现一道三尺来深的沟壑。
“轰隆”山峰砸了个空,张牧之身形一闪来到山峰之前,伸手抓住斩邪剑,刚欲用雷遁靠近猴王将他斩杀,却见场中已经没有了对手的踪影。
“不好!”张牧之心中大震,连忙驾驭莲台往后退走。
刚飞出丈余远,一只金色的猴子就出现在刚才站立的位置,手中铁棒猛地砸在山峰上。
“轰!”雷霆山峰爆裂,五色雷光气四面散开,张牧之被一股大力掀飞,两层护体神光同时亮起,身形依旧被气浪冲出十丈开外。
三五斩邪剑“叮当”一声掉落地面。
“连续两次得手,是我大意了!”
张牧之双目大张,眉心天眼亦发出金光,剑指一动收回斩邪剑悬浮在身前。
场中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估计是变成了什么蚊虫之类的隐藏在暗处准备偷袭。
“泼猴!你那点小伎俩,焉能瞒得住我?”
张牧之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抬脚在广场上徐徐而行,似乎是漫无目的的乱走。
“小道士狡猾得很,定然是诈我!”
使了隐身术的猴王蹑手蹑脚地来到张牧之背后,将铁棒缓缓举起,唯恐带起一丝风声引起小道士的警觉。
不料雷光一闪,张牧之身形消失不见,悬浮的斩邪剑飞快地转了个弯朝猴王脖子处斩来。
“小贼果然奸诈!”
猴王被唬了一跳,连忙持铁棒挡住斩邪剑,小道士再次现身而出,躬着身子一掌拍出,将一个雷球轰在猴王胸口上。
“泼道士不讲武德,老孙大意了,没有闪!”猴王大叫一声,再度被轰飞。
张牧之哈哈大笑:“泼猴技穷矣!”随后脚踏莲台飞快追了上去,同时以心念控制斩邪剑朝前杀出,依旧是要同猴王近身搏斗。
“轰隆!”一处宫墙被猴王撞破了个大洞,然后哗啦啦开始崩塌,小道士又疾冲而来,剑气雷光四起,掀起烟尘漫天。
一人一猴就这样在紫禁城中大战起来,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雷法,剑法,变化之术,遁术无所不用,斗得激烈无比。
两人所过之处,宫殿倒塌,石狮成粉,亭台楼阁都成了残垣断壁,连铺地的青石板都被狂风掀飞到空中,然后又哗啦啦坠落下来,摔成了碎片。
在这座闲置了几十年的紫禁城里,不知有多少开了灵智的狐兔蛇鼠等精怪潜藏,然后躲闪不及被二人战斗的余波夺取性命。
但凡走兽开灵后欲要修行,冥冥之中都有劫数降下以做考验。
而此刻对这紫禁城里众多生灵而言,这战斗的一人一猴就是劫数,是无可违逆的死劫。
猴王和张牧之二人争斗时除了刻意避开了顺德公主居住的万寿宫之外,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是再没有了半点顾忌。
稍有不慎连自己都有陨落之威,岂可留手行那妇人之仁?
万寿宫里,许多太监宫女聚在一起,听着远处传来的轰隆隆雷霆声,怪吼声以及房屋倒塌声音,都被骇的面无人色。
“不想这宫中居然潜藏了这么一头大妖!”
“只盼望着那来自朝天宫的小神仙速速将那妖魔拿下!”
顺德公主此刻也不顾及什么颜面了,心情焦虑地连声催促手下去打探消息。
可这些太监、宫女哪里敢靠近?只能远远看一眼,然后回来向公主禀报:
“公主殿下,他们打到御花园了……”
“公主殿下,文渊阁塌了……”
“奉先殿,华盖殿都被拆了……”
“殿下,谨身殿也塌了,连殿前广场都破的不成样子了……”
顺德公主越听心中越急,几次想冲出万寿宫去,都被太监和宫女阻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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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贴身宫女剪秋,领着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一起寻了个梯子。
顺德公主让两人把梯子架在一棵合抱粗的合欢树上,然后自己爬上树,抱着一个粗大的枝干观战。
不仅公主殿下在观战,灵应观中的王灵官法身,清凉寺的韦陀菩萨法身亦在云头隐了身形观战。
“这小道士果然厉害,以弱战强还渐渐占了几分上风,难得!难得!”
王灵官一手持金鞭,一手抚着赤红色的胡须,连连点头称赞。
韦陀菩萨是个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的青年模样,面白无须,相貌俊秀,听了王灵官的赞叹声后先是点了点头,又道:
“那猴头也不差!身上本就有伤,还能硬抗小天师的神剑斗到现在,果不愧为天生的斗战灵猴。”
一佛一道两尊护法神一边观战一边闲谈,言辞间颇有几分烟火气。
王灵官拿眼瞥了眼韦陀菩萨,呵呵笑道:“本真君知晓你们佛门想将这猴子收归门下,不过这还要看那小道士的意思。”
韦陀菩萨双手合十:“目莲尊者已经把地藏菩萨的莲台给了小天师,难道还抵不过一只猴子?”
“那和尚为救自家生身之母震破了阴阳两界壁垒,是我兄弟替他收拾残局,他拿一朵莲花还人情,和这猴子何干?”
王灵官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道士的大哥,此刻为了替道家争些颜面也就认下了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