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担忧此事,长青子身为阳神真人,未来也是有望成就天仙的人物,岂会如此亏心?”
“再说了,我将那金瓜锤留在长青子面前,对他来说等若是将五岳宝印炼至圆满的机会唾手可得,这样他才会想明白。”
天谷洞是一个熔岩山洞,洞口狭小,仅一人高下,内中却是高矮宽窄不等。
张牧之进入洞中,见里面宛若一个天成的石室,内中空气流通,毫无憋闷之感。
头顶是长短粗细不等的石钟乳垂直悬挂,一道高约两丈,宽约丈余的石屏从山壁上横着延伸出来,石屏下方有一条暗河哗啦啦流淌。
张牧之纵身一跃跳到石屏上,转头正看见进来的洞口如一轮满月一般,透进来一道天光将洞中照亮。
“真是个上等的修真养性之地,难怪祖天师当年选在此处修炼。”
张牧之在石屏上席地而坐,一道火光从芙蓉冠中飞出来,落在一旁变作一盏铜质莲花灯盏,灯上火苗只有如豆大小,却照的洞内一片通明。
“神将,你来,我有事要伱去做。”
赤都神将来到近前,单膝跪地道:“主公但请吩咐便是。”
张牧之从袖子里拿出一条三尺来长的细蛇递给赤都神将:“这蛇妖之父乃是一位向善的蛇王,拜在佛门修得慈悲真意,法号唤作慧远”
“然而几年前因大道之争,慧远老僧死于我手,这蛇妖欲要为父报仇,几次三番搅动风雨,我因持止杀戒,又念及当年慧远老僧之事才留的他的性命。”
那小蛇在张牧之掌心盘成一团,一点动静没有,宛若死了一样,不知是不是冬眠了。
张牧之接着说道:“然而这小蛇前几日却擅闯鄱阳水府,造下许多恶业,我纵有慈悲之心,也不能再对他放纵不管了。”
赤都神将连忙开口:“主公持止杀戒,有事属下服其劳,不若属下将他除去?保证料理的干干净净,让他连点灰烬也剩不下。”
张牧之摇了摇头:“这蛇精原本有些气数,有望担当勾陈上官大帝所立十二元辰辅神之位,如今他不修善果,自不能再得此机缘。”
“你带着这蛇精返回他出身的闽地山中,将那枚‘巳蛇’玉牌拿回来,然后化去这蛇精身上法力、根骨,让他自己在山林里谋生去吧。”
那盘成一团的小蛇猛地一抖,然后就再没有了动静。
赤都神将双手接过那条小蛇:“主公慈悲,可要抹去他的神智?”
张牧之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他本有兄弟三人,其中两个已经遭了劫数,看在慧远老和尚的面上,且留这他的神智吧。”
“乖乖!我这主公也不是善茬……他失去了法力和根骨,日后永远没有了练回来的可能了,若是没有神智,浑浑噩噩在山林里过活也就罢了。”
“可这蛇精先前明显是个野神,受百姓香火供奉多年,养尊处优千百年,这保留神智,然后却像爬虫一样在山林里挣扎求存……”
“我日后可得仔细当差,免得被主公收拾了,还得感恩涕零地拜谢他的慈悲……”
赤都神将明显把张牧之的好心会错了意,态度瞬间变得更加恭谨:“属下谨遵主公法旨!”
张牧之挥一挥手:“速去速回,过几日我要开炉炼宝,还需你来护法。”
赤都神将俯身而拜,然后化作一片黑气飞出洞外去了。
莲花灯盏上,长明仙子的声音响起:“你向长青子索要五岳真形密篆,是要炼制宝甲?”
张牧之笑道:“师姐慧眼如炬,师弟我正有这个想法,如今我已经收复了江南大小水神,吴天禄也即将帅兵征伐黄河龙神冯夷氏。”
“只待天下水神皆服从我的命令,那明年水患虽不能完全免去,却也多少有些应对之法,届时由大小水神治水防洪,又有文丞相麾下大小城隍配合,自无需我事事操心了。”
“简而言之,我之羽翼已成,法力神通也算能入眼,这继位天师的时机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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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天师之后,我将北上京师,平复邪佛之患,左右皇帝决策,然后兴兵征讨域外,消弭土木堡之患,使蛮夷各族永无问鼎中原的机会,如此才有可能拯救末法劫数。”
“到时候佛门密宗,域外邪神,甚至是上界天庭之中有些不愿我成功的各路大神势必会现身阻挠,各种明争暗斗,机关算计也会轮番上演。”
“我虽学了变化之法,却未炼成如二哥那样的金刚不坏之体,一旦肉身毁损便是永无成就天仙正果的希望,故而需得炼制一副宝甲穿在身上,才能躲避诸多明枪暗箭。”
火光一闪,长明仙子现身出来,跪坐在张牧之对面点了点头:
“五岳是天地之根,其重几不可估量,取其法意若炼成宝印、宝鼎等重器自能镇压万物,你以五岳真形密篆炼制宝甲确实可行。”
“只是你取其“厚重”之意作为防守之用却有些粗笨了,不若将应龙氏所传气力化用之道也炼入宝甲之中,如此就算遇到再强大的攻击也能从容应对了。”
张牧之双目一亮,忍不住赞叹:“师姐所言真乃指路明灯!我料长青子当年炼制五岳宝印后仍有五岳山根精粹遗留,我可求来同星辰精华合练,为宝甲铸就形体。”
“如此清浊合练,铸成宝甲后披在身上,便能隐现由心,从此再无肉身毁伤之患,才好从容面对来自三界的各路强敌。”
长明仙子又同张牧之商讨了一些宝甲炼制的具体细节,比如外观规制,符文铭刻等等,最后才问张牧之:“不知师弟欲要为这宝甲取个什么名儿?”
张牧之抚掌笑道:“此甲内按五行,外炼五岳真意,又化入应龙八式之妙,不若唤作‘五岳蟠龙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