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元帅在说话的同时,身上都有金光猛地一闪,随后身上气息突然强盛了几十倍,正是本尊分身汇合,全力面对弥勒菩萨。
弥勒菩萨肩上扛着拐杖和布袋,止住云路笑着弯腰还礼:“见过两位元帅,如今贫僧自去佛祖称号,两位可称贫僧布袋和尚,这神将并未对我不敬,两位无需责罚与他。”
赵玄坛、王灵官当然不敢直接叫“布袋和尚”,只好再次躬身:“不敢!不敢!请问弥勒菩萨到此何事?”
弥勒菩萨笑道:“贫僧到此也没别的事儿,只是以一个普通佛子的身份,来见一见释尊以分神念头亲自受记的弥勒尊者罢了。”
“受记得传三法印者便是我佛门治世之尊,贫僧去见他乃是为了求法,两位也要拦贫僧吗?”
两位元帅相互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些为难,只觉得让路也不是,不让路也不是。
治世之尊便是佛祖,拦着一个和尚拜佛祖,怎么说都是自家没理。
但这位弥勒菩萨法力神通实在太厉害,万一心里存了个不良念头,那小道士一不留神就要被人拍死了。
正当王灵官和赵玄坛踌躇不定之际,只听上空又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元帅无需为难,且让我来和弥勒菩萨言说!”
“轰隆隆!”一阵雷响,邓真君携雷部二十四位真君,三十六位元帅一起在空中现身。
一时之间,龙虎山上清镇外的高空中显出层层叠叠的金色、紫色祥云,云中又有雷霆光芒闪烁不定,大小雷神在云中时隐时现。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关羽关元帅和马灵耀马元帅,他两位身后都跟着数不清的天兵神将,密密麻麻的旌旗随风招展。
赤发金冠,凤嘴银牙的邓真君闪动双翅,脚踏两条赤龙越众而出,来到弥勒菩萨面前抱拳道:
“菩萨身份尊贵,小天师毕竟未证天仙,也不曾正式袭位,不如我去唤他来空中见菩萨。”
弥勒菩萨抚摸着肚子爽朗大笑:“佛说众生平等,贫僧哪有什么尊贵可言?不过未免惊扰百姓,将弥勒尊者请来也可,贫僧当持弟子礼拜见。”
邓元帅点了点头,刚欲命王灵官下去天师府中请人,就听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无需相请,我来了!”
“轰隆!”一道刺目的雷光亮起,张牧之在空中现身,头戴金冠,内披金甲,外罩紫袍,手持金光如意,乘坐一只头角峥嵘的墨麒麟。
只看卖相,除了没有胡子,这装扮倒和雷祖有七八分相似。
二十四位天君,三十六位元帅都微微动容,一起点头欠身。
张牧之坐在麒麟上朝四方躬身,随后笑着看向布袋和尚:“弥勒菩萨可曾收到请帖?怎么提前来了?”
“看此人一身道家玄功极为扎实,倒是不像个只靠祖宗庇护的纨绔……”
弥勒菩萨果然在云中跪下,收敛了笑意后双手合十持弟子之礼参拜:“弟子资质愚钝,心中对佛法有颇多不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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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既然被释尊受记,当为我佛门治世之尊,故而弟子特地来求尊者为弟子解惑!”
张牧之虽然也看了几本佛经,但哪里明白什么佛法真意?弥勒菩萨名为求教,实为辩法尔。
“此刻不仅有我雷部诸神当面,佛道两家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正在关注此处,我万万不可弱了气势!”
“释迦摩尼传我三法印时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佛法说白了就是空,无论他问什么,我只以‘空’字诡辩准没错了……”
张牧之打定主意,脸上就笑的十分高深莫测:“你且说来,看我为你开解!”
弥勒菩萨满脸郑重地开口:“弟子也算修佛多年,对我佛门经意大致知晓些,唯有对这涅盘空寂之妙有些不解。”
“释尊在时曾对我说过,这证悟涅盘即为不生不死不灭的境界,故而视涅盘入灭为极乐,敢问尊者,您已经证得涅盘了么?”
张牧之摇摇头:“我才修行多少年,哪里能证涅盘?”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气势不曾弱了半分,雷部诸神听了都有些骚动。
弥勒菩萨眉头一皱,跪在云头继续询问:“尊者既然未证涅盘,又何以为我解说涅盘之妙呢?”
张牧之笑着开始诡辩:“我来问你!若你是凡夫俗子,我持大刀将你胳膊砍掉,那你会不会疼呢?”
弥勒菩萨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自然是疼的,砍掉胳膊焉有不疼之理?”
“您的胳膊从不曾被砍过,怎么知道砍掉胳膊会疼呢?”
弥勒菩萨皱眉更深,思索片刻后才回答:“弟子在未证菩萨果时,曾看过别人被砍断膀子的痛苦惨状,故而知道会疼。”
张牧之抚掌大笑:“大菩萨!我也同样看过别人明悟涅盘而得极乐,所以我当然知道涅盘境界的玄妙啊!”
“原来释尊真的为尊者开示证悟涅盘之路了……”
弥勒菩萨恍然大悟,面上现出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地表情,在云中再次叩首拜道:“还请尊者传我证悟涅盘之法,弟子愿终生奉尊者为师!”
张牧之那里晓得如何证涅盘?只好继续诡辩:“若要得涅盘之妙,需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而后才可明悟涅盘寂静之理。”
“若不明白诸法无常、诸法无我,任我说的口干舌燥,任你在极乐世界兜率天中枯坐亿万年,也悟不明白涅盘寂静。”
弥勒菩萨心中更加震惊,瞠目结舌好一阵后才开口:“这……这……可是我佛门根本……释尊所传三法印?”
张牧之点头微笑:“正是三法印!大菩萨想学啊?我教你啊!”
一时之间,百十位雷部大神,无数雷兵天将都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法力无边的弥勒菩萨朝张牧之三跪九叩:
“弟子愿意追随尊者,学习我佛门涅盘寂静之道!”